在河间王的下令下,守城的雍州州兵不得不向逃奔而来的安西军溃兵发射弓矢。惨叫不断,死伤无数,自是不在话下。
毛腾已经全军渡过渭水,派侯脱把守便门桥后全军进驻离长安不到二十里的阿城。贾疋已经在好峙整军南下,派人送上了席薳的甲胄和幡旗还有百余副安西军的裲裆甲。
“如果不能提早拿下长安,只怕张方攻下安定后,后果不堪设想啊。”毛腾不禁忧虑。
宋配也急得团团转,说道:“军司只送来了席薳的甲胄和幡旗,这却是为何?”
毛腾皱眉道:“许是要我们假扮席薳赚开城门,可是李含多智,事情焉有如此简单?张方已经破了新平,或许现在是离安定不远了。”
“府君,军司到!”忽然有军士来报。毛腾连忙道:“有请!”
贾疋得意地缓步趋进大帐,说道:“费尽心机欲捕虎,谁料捉来一头鹿。好峙安西军已尽数歼灭,只等府君进军长安了。”
宋配看到贾疋倨傲的样子,不禁心生厌恶,冷声道:“可如今张方已经挥师安定,我后方不稳。军司如何却这般信步闲庭,却是没有办法吗?”
贾疋呼了口气,笑道:“宋督,两百副安西军的裲裆甲还有大量旗帜,以及席薳的甲胄的幡旗。难道我们就不能假扮安西军吗?”
“李含虽无大谋,可也是关西智士。假扮席薳来赚开长安城门,军司不觉的小看李含了吗?”宋配说道。
贾疋摆摆手道:“宋督到底是勇将而不是智谋之士,那会这样简单用谋?我们假扮席薳,并非一定要赚开城门,而是指挥围城,叫河间王惶恐不安。届时贾疋只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服河间王打开城门,邀请府君进城。而张方即便是攻下了安定,也不得不退兵回来。”
宋配登时皱眉,不信任地瞅着贾疋。毛腾点了点头道:“既然军司这样有信心,那毛某也就用人不疑了。至于安定的局势嘛,速速派人飞骑告知麴允郭文,倘若能趁早逃走,不要逃往安定豪强家中,就逃散到陇山去。如今张光已经被张方击破,安定的豪族也会受迫屈服的。另外,严加封锁各处道路,一定要阻止张方将军情传达给河间王。”
毛腾虽然没有发动攻城,可是附近游骑往来频繁,似乎还有修筑工事的迹象。河间王听到各种报告,不禁焦虑不已。然而更让他吃惊的还是,有士兵看到席薳指挥一支安西军在为毛腾修筑工事了。河间王顿时长叹一声,暗道:“席薳这卑鄙小人,竟这样就投靠了比他官职还小的毛腾,真是小人,小人!”
彭天护的游骑在长安东部捉住了邺城来的成都王信使,搜出了身上的信笺交予毛腾。毛腾展开一看,不禁大喜道:“成都王率先举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