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廷懂自己的枪法。
郭羽并不怀疑这一点。
无论是对方方才的说辞,还是交手时的种种表现,都在说明着一切。
呼延廷太恨也太在意自己那无良老爹了,甚至于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来研究老爹,将其研究得透透的。
正如他所讲的那样,由郭仪手把手教导武艺的自己,对上连老爹裤衩什么颜色都研究得一清二楚的他,根本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
可问题在于,自己只会老爹教得那三两招么?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放下将军令的那一刻,郭羽就变了一个人。
他的剑是冷的,他的脸是冷的,他的心更是冷的。
冷到,对于呼延廷的挑衅之言,他的心中甚至都不曾生出一丝的波澜。
以借之法,行他人之道。
无情道。
在呼延廷说完的刹那,他冷着一张脸,用那冰冷的手握住那冰冷的剑,继而朝前挥出一道剑气。
那剑气也是冷的,其中蕴含着一股冷绝凄清的孤寒,好似一捧落在角落中注定无人可见的白雪。
那是无情剑,寂寞如雪的无情剑。
剑气涌起,直面它的呼延廷只感到一股彻骨的深寒,他面色微变,心头微颤。
他,没见过这一招!
仓促之下,老者不由得有些慌乱,他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扭,而这,也是他在同郭羽交手中的手臂退避。
就在他躲闪的同时,郭羽的第二剑又到了。
“躲,有用么?”
轻叹声自老者的耳畔响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赫然撞入他的眼帘,而与那张脸一同到的,还有一柄冰冷的长剑。
天过撩起,古朴的剑锋于半空划出一道寒光,那冰冷的剑意刺得呼延廷骨内发寒,他咬着牙,朝后又撤一步,堪堪躲过这一剑。
“你还要躲到几时?”
郭羽声音冷漠,毫无感情地说道:“躲了这么多年,事到临头却又要躲,呼延廷,你还真是个废物。”
“害死二十万人的废物。”
“…!!”
本自后撤的呼延廷脚步忽地一顿,而就是这刹那地停顿,便教郭羽抓住了机会。
手腕翻起,剑锋一挥,他左手天过横扫而出,直斩呼延廷的咽喉!
不过呼延廷终究还是呼延廷,眼见着这一剑他已是避不开,当机立断地不退反进,双手兵刃一起扬起。
“噗噗!”
“噗!”
三道血光同时溅起,郭羽划开了呼延廷的肩头,呼延廷挑破了郭羽的腹部与胸口。
“激将法使得不错,但…”
老
者后撤一步,稍稍同男子拉开了些距离,他侧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口,继而笑道:“似乎还是老夫占优些。”
“是么?”
对于自己身上的伤,郭羽看都不看一眼,仿佛那正自血流不止的伤口不是自己的一般。他踏步上前,又是一剑朝着呼延廷递出。
“本将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体内是流不尽的英雄血。你呢,你又如何?”
他一边出剑,一边冷声道:“一把年纪,又有多少血可流?”
“血虽不多,却足够拿来烹你这道美味儿了。”
呼延廷不再退避,他咧着嘴迎向郭羽,左剑右刀同时出手,“娃儿,可千万要让老夫大快朵颐一顿啊!”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