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对镜梳妆,满面桃花,春竹不住地抿嘴偷笑。
“笑什么笑!”
“我哪有笑,是小姐你面若桃花笑个没完呀。”
阿沅闻言敛色,羞怒,瞪了春竹一眼。
昨夜的种种因醉酒不大记得,可并非毫无印象。想着想着阿沅脸又烫起来,担心春竹和灵竹瞧见又要笑她,赶紧暗下深呼吸,以期压下那燥热羞赧。
清晨醒来,只觉头脑昏胀,腰身酸痛,而身旁的被褥早已冰凉,他应是早就起来了。阿沅净过面,喝了灵竹端来的醒酒汤,方才觉得清醒些。得知孝煜在演武场练功后,便满心期待着梳好妆去找他共进早膳,没想到自己竟走神,沉溺于昨夜的痴缠中,被春竹和灵竹窥了去,啊,好害臊!
樱子捧着一套衣裳进来,俯身行礼道:“见过郡王妃,郡王妃吉安。”
阿沅微侧了侧正在梳妆的身子,道:“起来吧。”
“谢郡王妃。”樱子起身时悄咪咪地迅速环视了番屋内的景致,轻抿了抿嘴角后接着道,“郡王今日的衣裳已经备好了。”
“有劳樱子姑娘了。”灵竹笑着接过。
“灵竹姑娘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事,不麻烦的。”
“郡王爷如今成了亲,日后这种备衣裳的事就不劳烦樱子姑娘了。”
春竹口气不善,樱子当下有些局促,当场愣住。
孝煜练功回来,满身汗渍,看见樱子刚好在,便道:“樱子,准备沐浴更衣。”
樱子踌躇未动。孝煜见状又道:“樱子?沐浴更衣。”
“姑爷如今成了亲,沐浴更衣这种事难道不该由我们小姐来安排吗?”
孝煜微愣,想了想似有理。阿沅这时却笑道:“樱子是吧?今日且还是你去准备吧,我刚来,还不熟……”
春竹不解,欲出口,灵竹急忙道:“樱子姑娘且去准备吧。郡王爷早些沐浴更衣得好,晚了怕是要着凉的。”
樱子遂退出去准备。
孝煜去沐浴后,春竹皱着眉头道:“小姐啊,当心人家骑到你头上!”
灵竹不悦道:“还小姐呢。来之前都说过多少次了,要改口叫郡王妃,你怎么还是小姐小姐地叫,刚才还叫什么姑爷!”
“你就知道揪我小辫子!平日里那般心细,竟对那小蹄子一点不防!”
“你瞎说什么呢!满打满算我们到这里才一个昼夜,什么小蹄子不小蹄子的!”
春竹哼了声,“那个樱子,对我们姑……郡王爷心怀不轨!你们还给人制造机会,心可真大!”
阿沅挑挑眉头,跟灵竹互通了个眼神。
用罢早膳,孝煜带着阿沅来到前厅,一一拜过王爷、王妃,韩夫人,侧王妃,世子等人。刚回南院没一会儿,赵莆就来了,说柴统领请他务必回去一趟。新婚第一日便要当值,阿沅有意见,孝煜完全理解,但安防营的情况恐实在棘手,否则柴英断不会这般不识趣,这个时候请他过去。孝煜耐心地哄了阿沅好久,待阿沅气顺些了,才跟着赵莆去了安防营。
柴英同孝煜互通了这两日永平府的近况。
白译玄和邢敏彦由吏部尚书袁鸿大张旗鼓地亲自押送回了永平府,同户部尚书李学儒一道羁押在刑部大牢内。这两日永平府内突然出现了许多陌生客,形势有些不对劲,恐有大事发生。
朱越一件一件地汇报着眼下的进展,安西王闭目听着,中间停顿了好一会儿,安西王疑惑地看向他,朱越一脸犹疑。
“何事?”
“……昨日宴会上混进了不速之客,韩夫人怕是已经知道白译玄被收押的事了。”
安西王稍顿。“还真急了,这么快就找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