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应卯时媱嫦说:“司丞,昨夜我去买酒回来的时候,的确瞧见了个身着红衣的人,瞧身量应该是个男子。”
宋秋的脸色登时就白了!
因着媱嫦在大理寺什么线索都没寻到,她昨夜难得好眠,结果今日一早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宋秋目不转睛的盯着媱嫦,泫然欲泣:“我就说睡前莫要饮酒嘛,对身体不好……你看,身子还没坏,先撞鬼了。”
媱嫦听到她这话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实在是找不到反驳她的言辞啊!
程聿微皱着眉示意宋秋去一边儿害怕,而后便问媱嫦:“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媱嫦把昨晚的事情细说过一遍,最后道:“我那须臾的晕眩或许是迷药?但我的确没瞧见他有所动作。”
媱嫦言辞肯定,程聿也信她。
对敌之时,她不可能会晃神。
程聿沉默着,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媱嫦走到宋秋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昨晚我的刀的确是压到他的脖子了,是活人。”
宋秋满眼期待:“真的吗?”
“真的。”媱嫦点头,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肩膀,“更何况,你听过鬼逃跑需要用迷药的?”
宋秋按住自己的心口,总算喘匀了气。
她说:“那我去检查一下你昨晚穿的衣服,若有药粉,我定能发现。”
“嗯。”
媱嫦点了下头,直接把自己的胳膊递了过去:“喏,查吧。”
宋秋的双眸再次圆瞪:“你昨晚穿的便是这一身?未曾换过?”
媱嫦满不在意:“是啊,没换。”
宋秋默然无语。
是该说她行事不拘一格呢?还是该说她过于不拘小节?
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她把媱嫦按坐到椅子上,仔仔细细的检查起她的衣服。
没有药味,只有淡淡的奶酒的香甜味道。
更没有药粉,媱嫦的身上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证据。
宋秋直起身子,神色间带着些许忧虑。
“怎的?”媱嫦随口问道。
“你的身上太干净了,如果是迷药,不该毫无痕迹才是。”宋秋的脸色又开始发白了。
媱嫦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是人是鬼,我一定尽快给你个答复,嗯?”
再这么下去,宋秋大抵是这桩事中第一个没命的人了。
还是被她自己吓死的。
“你昨晚去哪儿买酒的?”
程聿突然开了口。
媱嫦随口答道:“景曜坊的酒肆……嗯,我懂了。”
她的表情严肃下来,眉头也紧跟着皱起。
昨晚她喝的酒多了些,倒是忘了这最紧要的事情——
从绣止府到景曜坊,并未途径丰化坊。
“再去大理寺瞧瞧吧。”程聿说罢,又拿起了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