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半年之前,谢轩却是踢到了铁板上,起因是班级里新转过来一个女同学,这本来也没什么,但问题在于,这个女同学长得十分漂亮。
早熟的谢轩,在十岁那年就偷看过父母藏起来的国外限制级录像,成熟的比一般人都要早一些,所以见到这位女同学后,不由春心萌动。
但是让谢轩失望的是,那位女同学对他根本就不假以颜色,有一次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他一脚,这让谢轩感觉自己丢了面子。
而谢轩身边的那些人,也没有一个好鸟,于是有人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在周一升旗全校做广播体操的时候,谢轩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将正在领操的那位女同学的裤子给扒了下来,引得全校哗然。
其实比这更恶劣的事情,谢轩也做过不少,不过他老子有钱啊,每次都用钱给摆平了,但这次,钱似乎失去了作用。
就在事发的第二天,谢轩被揪进了派出所。
往日里和谢大志称兄道弟的那些警察,突然之间翻了脸,把谢轩这几年来的一些事情都给整了出来,连偷看女同学上厕所的事儿都没放过。
谢大志在石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被儿子扒下裤子的那位女同学的父亲,是刚刚调入石市的市公安局副局长。
听说这位副局长还有京城背景,只是下来镀镀金的,这样的人物,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
到了这会,谢大志才真正认识到“民不与官斗”这句话的含义,以前的那些官场朋友对他是避之不及,亲自上门求情,更是直接被副局长给打了出来。
折腾了好几个月,谢大志扔进去了几百万,儿子还是被以流氓罪判了个劳教一年,送进了石市的少管所中。
可想而知,在学校当惯了小霸王的谢轩,进来后将会受到怎么样的“照顾”。
在监舍十多人的轮流“思想”教育下,小胖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帮整个监舍的人洗了整整一个月的外衣内裤,又使用金钱攻势之后,终于被组织给接纳了。
要是被谢大志知道自己那个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儿子,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那几百万送礼的钱,改成将儿子的刑期加多几年?
“嘿,还是茅台啊?小胖,你爸又来探监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秦风眼睛亮了起来,他不怎么抽烟,但跟着师父这半年多,却是学会了品酒。
也不知道贝勒爷哪搞来的酒,从国内的八大名酒到国外的各种红酒,秦风都尝了一个遍。
当然,他不是放开肚子喝的,单是那一瓶1912年的产自是法国波尔多的卡伯纳,秦风就整整品了一个月。
“嘿嘿,我爸昨儿就来了……”小胖子凑到秦风耳朵边,低声说道:“我还给您留了两瓶,在您床下面放着呢!”
到底是商人家庭出身,小胖子审时度势的本领一点不比老爸差,他早就看出来了,平时李老大都要让秦风三分,等李老大出狱后,这监舍的老大非秦风莫属。
“嗯,有心了!”秦风点了点头,平日里都是喝师父的酒,这次借花献佛,也给师父搞点好酒喝喝。
正当小胖子还想和秦风套套近乎的时候,李天远一把将他给推开了,拉着秦风坐到椅子上,说道:“风哥,我明儿就出去了,您要什么东西吗?兄弟一准给送进来!”
虽然秦风没有教李天远任何的招数把式,不过练了半年多的桩功,李天远也尝到了甜头,这半年多来是打遍少管所无敌手,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秦风。
所以早在几个月之前,李天远就改口叫秦风为风哥了,他是人粗心细,知道就凭自己这两手,在秦风面前怕是一个回合都走不过去。
“这里有吃有喝的,什么都不缺,你不用费心了。”
秦风拍了拍李天远的肩膀,说道:“远子,出去别混了,要是信我,你就找个工作安置下来,等我出去,咱们一起做点事!”
相处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秦风也看出来了,李天远虽然脾气大性格冲动,但是人并不坏,而且非常的讲义气,骨子里还有那么一丝正义感。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天远帮秦风挡了不少事,秦风也不想看着他出去再打架斗殴抢地盘,因为要是再出事的话,那他进的可就不是少管所了。
“风哥,我……我什么都不会,不混,我拿什么吃饭啊?”
李天远闻言苦起了脸,他那相依为命的爷爷在去年也去世了,现在的李天远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他都想好了,出去就先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和聂元龙好好的干一场。
而且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李天远要什么没什么,不找当初在一起的那些兄弟,他恐怕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混口饭吃还不容易吗?”
听到秦风和李天远的对话后,小胖子插嘴道:“李老大,您出去找我爸,让他给你安排个活,保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要是办不成,您进来削我!”
由于武力值太低,要不是平时吃着喝着供着,谢轩在这监舍少不了受罪,他也知道李天远和秦风关系好,这样做其实是给秦风看的。
“我去求你爸?”
李天远有些踌躇,他只上了小学毕业就辍学了,除了从游戏室和学校勒索点钱之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干什么正经营生。
“你的嘴多金贵啊?求下人怎么了?”
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说道:“远子,靠自己本事吃饭才是正道,你就听小胖的,出去找下谢叔叔,等我出去,再教你些功夫!”
和李天远处了那么长时间,秦风还真不想让他出什么事,还有一点就是,他日后出狱,也需要一些人帮手,当年师父就是吃了独行侠的苦头。
“风哥,您说的是真的?”
李天远眼睛一亮,这年头的孩子,无一不是看少林寺长大的,对功夫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痴迷,李天远当年就曾经干过爬火车去少林寺的事情。
磨了秦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李天远也就学了个桩功,如果老实一两年能换来真功夫,他还是乐意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出去后也别把里面学的落下!”
秦风点了点头,发现旁边那些少年早就看着桌子上的烧鸡和茅台不耐烦了,笑着说道:“吃吧,吃饱喝足不想家!”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秦风话声刚落,桌子上那还冒着热气的烧鸡和卤鸭卤肉就被撕抢一空。
半个小时过后,除了满是油渍的塑料袋之外,连掉在桌子上的肉丝都被捡起来吃的干干净净。
少年人睡觉沉,再加上喝了点酒,没多大会,屋子里的鼾声就响了起来,只有秦风和李天远睡不着,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光。
“风哥,您还有三年的刑期,会不会被转到监狱去啊?”
李天远有些担心的问道,最近政策改了,年满十七岁之后,就要被送到监狱服刑,而秦风现在是十五岁,如果按照政策执行的话,两年之后他说不定就会被送走。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的,远子,出去千万别惹事啊,这年头,争狠斗勇不如赚些钱实在……”
说到这里,秦风也是忍不住有些牙根痒痒,如果不是那几个王八蛋的话,他或许已经将镇子上的房子买下来,废品站也早就开业了。
“风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等你出来……”
李天远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个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少年,直到外面天色隐隐亮了起来,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还没睡上两个时辰,起床哨就吹响了,李天远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在管教的陪同下被送出了少管所,由于秦风去了老夏那里,他也没能和秦风告辞。
不过李天远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半个多小时后,“胡保国”夹着个公文包,从所里往外面走去。
“胡所长,昨儿不是你值班吧?”岗位哨的一个武警和“胡保国”打了个招呼。
“是小王啊,昨天有点事过来处理了下,天太冷就没走,咳咳,还是被冻着了,这他娘的鬼天气!”
“胡保国”冲着那武警招了招手,他的声音比往日要低沉一些,走到门口拿钥匙的时候,咳嗽的连腰都弯了下去。
见到“胡保国”咳嗽的厉害,看门的武警从外面把门给打开了,说道:“胡所,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咳咳,好的,谢谢小王啊。”
“胡保国”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会所里的管教都在里面给犯人上课,除了武警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熟人了,“胡保国”溜达着出了大门之后,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上。
“都快过年了,也不说发包烟抽抽,胡所长比以前小气了啊。”
看门的武警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过这会也要换哨了,交了抢的武警回到中队,很快就将这件事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