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饿了。”柳萍这时也不得不开口,岔开话题。
柳母一拍脑门:“对对对,瞧我这脑子,第一次,应该吃点东西,补补身子……嫣儿,让你姐给小张在这歇会,咱俩去厨房做菜。”
“哦。”柳嫣乖巧的答应一声,两人本就是来给柳萍过生日的,来的路上就买了菜,放在厨房了。
不过柳母的心思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到了厨房,把门一关,就开始逼问柳嫣张玄清的事来。
……
厨房外,张玄清和柳萍大眼瞪小眼。
柳萍银牙暗咬,怒气冲冲,恨不得把张玄清撕了:“看你干的好事!”
张玄清一脸无辜表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妈想太多了。”
柳萍气急:“你给我滚!”
张玄清从善如流:“好说好说,这就滚。”站起来就往外走。
“给我站住!”柳萍叫住了他,不管两人在柳母眼中是什么关系,张玄清现在走,她丢人都是肯定的。
无奈,张玄清又只得返回,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柳萍道:“今天先……先顺着我妈说,吃完饭你就说你还有事,赶紧走,这事就算过去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先装一把情侣么。”张玄清老实点头。
其实柳母误会不误会跟他没多大关系,反正就这一天,明天他走了谁还认识谁啊。
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吃饭的时候,柳母说什么是什么。说结婚,张玄清答应;说叫家长,张玄清答应。浑没注意柳萍的脸越来越黑。
好容易吃完饭,张玄清就按照柳萍说的,赶紧告辞离开。柳萍则说送送他。
走出门,等电梯的时候,张玄清还跟柳萍客气呢:“行了,你回去吧,我不用送。”柳萍却二话不说,咣地给他一脚,揣在小腿骨上:“谁让你答应结婚的!”
“不是你说的吗?”张玄清呲牙咧嘴,抱着小腿直吸凉气。
柳萍黑着脸道:“我是让你顺着她说,先承认咱俩的关系,但你也不能什么事都顺着啊!”
“你又没说清楚……”张玄清感觉自己很冤。
柳萍瞪他一眼,不说话,扭头,转身,回家了。
张玄清咧咧嘴,正好电梯打开,钻进去,下楼,出了楼道,直接在小区找了个长椅躺下,睡觉!
天色不早了,他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也只能将就一晚上。
……
冥冥杳杳,恍恍惚惚,一阵天旋地转,张玄清从睡中醒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啊——”他一声惊叫,紧接着重重摔落地面,发出砰地一声。
院中,刘剑南正在练武,闻声立即停下,赶紧跑到跟前:“张道长,您这是怎么了?”
张玄清捂着腰,哎呦哎呦地:“摔死道爷了!”
刘剑南看看他,再看看屋顶,面色古怪:“你昨晚没下来?”
今天大年初一,他还没忘了昨晚两人在屋顶的谈话。
张玄清哼哼唧唧道:“你走了我感觉挺困的,就直接在上面睡了。”
刘剑南古怪笑笑:“佩服,佩服!”气得张玄清牙痒痒。
此时吴氏夫妇已经带着吴恭下山过年了,大年初一,闲云观只剩下龚师叔、袁天罡、刘剑南、李淳风、张玄清五人。
吃过早饭,五人仍坐在一处,谈天说地,谈玄论道,或说说经子典集,或讲讲江湖辛秘、风水人情。
说到兴起,龚师叔还附庸起了风雅,拿着一张琴弹起了曲子。
袁天罡道:“听叔父说,龚师叔以前是隋宫的乐师,好像出了什么事,才从太乐暑逃出来,隐姓埋名。你们听,这首曲子名为‘凤凰台上忆吹箫’,取自‘萧史弄玉’的典故,是师叔和另一人所作。据说此曲原是萧曲,后来才改成的琴曲。”
萧史弄玉,说的是一对神仙眷侣:萧史善吹箫,作鸾凤之响,秦穆公有女名为弄玉,亦善吹箫;两人被秦穆公赐婚,结为夫妻,一晚于月下吹箫,引来紫凤和赤龙。萧史告诉弄玉,他为上界仙人,与弄玉有殊缘,故以箫声作合,今龙凤来迎,可以去矣。于是萧史乘龙、弄玉跨凤,双双腾空而去。后秦穆公派人追赶,直至华山中峰,也未见人影,便在明星崖下建凤凰台纪念。
看着龚师叔轻抚瑶琴,面露追忆的表情,张玄清幽幽一叹:果然这是位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