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原本是有些值钱的东西的,可这些东西却没有多到能动摇这些看守他们的人的忠心和撼动这两国边境之间久远的仇恨的地步。于是他们身上这些傍身的钱财就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做不完活,就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拿去买了足够的食物。
他们本不是不知世事之人,去买之前也在旁人的只言片语里听到了时价,可等到他们去买东西之时,这里生活的众人往往都不愿意卖给他们任何东西,只有一两家愿意买的,却要了比市价高出十倍的价钱。不论他们是吵是闹,是威逼是利诱,钱少了一点人家就是不卖,想买便宜东西,行啊!你到外边买去,外边的便宜!
可他们若是真能到外边去,早就跑了,那里还愿意在这里受苦呢?
原东园的人看得牢,他甚至专门让二十个武功在江湖上也能算是二流的人分成两队来看着他们,这些人平时在这煤窑附件行动无碍,可只要是他们走出了这煤窑的方圆十里之外,就会被立刻抓回来。现在的他们都是些老幼妇孺的,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是咬咬牙买了这昂贵的食物。
其实这世上真正心硬如铁的人也不多,这里的人心里也知道自己的亲朋故旧也真的不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他们若是真的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做上几年的活,旁人对他们还能高看一眼,敌意再大也很快就会消散开了,甚至用不了几年,只要他们能撑到下一回这里再来了的商人或是来了想在这里居住的人,只要他们不和那些人相交,这里不管是煤窑的管事还是附件的乡民们都会慢慢的把他们和自己划到一国,等再熟一些,总有一些心软的妇人会觉得他们老弱妇孺的可怜,甚至会热心的给他们帮把手。
到时候剩下的日子他们虽说还是苦些累些,但等回去的时候还能留着他们武林世家的风骨。
可惜这世上有一种人总是不作不死的,虽说这些人可能现在并不知道这四个字,但是他们确实是贯彻了这四个字的内涵。
这一家子共有十二人,其中老人一位,老人的儿子三位,媳妇三位,孙女两位,孙子三位,他家这六个男子都正值盛年,平时也是他们去煤矿做工来养活自家的母亲妻女的,但这些人练武都嫌累的,又怎么会甘心一直做这些呢?
因此等这家老人的第三个儿子又和管事求情希望能让派给自己的活轻省些的时候,这位管事的一句戏言就叫他当了真,这管事是这样说的:“咱们非亲非故的,我又凭什么让你轻省些?你若是把你家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姑娘让我睡上几日我倒是能考虑考虑。”
这管事们大多都是当兵的出身,能被征了兵役过这里的人素质什么的也都不高。他们在这全是男人的矿洞里面早就开黄腔开得习惯了,这家人的媳妇女儿也确实是长得比这里常见的妇人甩出八条街去,此时他们在口上花花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可这位三儿子却是当了真的,他左思右想了,纠结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偷偷的背着自己的妻子女儿们叫了自家母亲兄弟子侄一起商议。
而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自己的妻子打晕了送到那管事的床上。
人的底线就像是一层膜,只要桶破了一点,那个小口就会越来越大,永远都不会自己修好,这些女子本来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她们醒了以后当然是不答应的,性子烈的甚至还寻了死。只是不管这家人怎么折腾都不会去管的原家奴仆,却在这要寻死之人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硬是打断了她,并叫了大夫来把她治好。
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女子虽性烈,却在丈夫的威逼利诱,儿女的痛哭哀求之下难有再一次寻死的勇气了。
事情似乎到她寻死为止就解决了,也有原家奴仆觉得这寻死的女子可怜可敬,劝她与其丈夫和离,和离之后在这里挨上十年就能回家,只是这女子却觉得自己现在有丈夫还是这个下场,那若是没有了丈夫岂不是人人都能欺到自己的头上去?因此她以自己舍不得自己的儿女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
其实这倒是她想差了,像她们这样出入都有人看着的样子,如果不是她们家人主动,这里的男子是不敢主动过来沾惹的,怕给自己也惹上麻烦。
可这家男人的做法无疑是把本来完整的鸡蛋敲开了一个缝,这里没有老婆的男人不少,心中有邪念的男人也不少,他们平时都是去找楼子里的姐儿解决的,但现在既然知道了这家的女人被卖了一次,那还怕自己等不到第二次吗?
这家女子的不作为也帮助了这家男人的堕落,再加上上工时不断有工友言语之间勾着他们,这样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第二回,第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