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曼丽见她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怂包模样,心下明了:“这么说来,你至今还没有正式的工作?”
窗明几净的XES会议室。
陆荏搭乘许光译的顺风车来到总部,发现时间尚早,其他老师都还没到。
“许老师,你说人力的同事们今天会带来什么样的早餐呢?该不会又是M记吧?”空荡的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陆荏为打破尴尬的沉默不得不没话找话。
许光译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侧过脸回问道:“怎么?吃不惯M记?”
陆荏见他与自己比邻而坐,心里打起了小鼓。
天知道,她多害怕与他单独相处,刚刚在车上,她还可以假寐逃避,但现在,再用打瞌睡为由怕是说不过去了,指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有嗜睡症呢!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拧成了麻花,面上却不得不轻松地应答:“可不是,吃惯了公寓楼下的早餐,M记的快餐真心喜欢不起来。”
“呵呵,王婶若是知道她把你的口味给养叼了,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许光译的语气浅浅,开起玩笑来都是一贯的云淡风轻,跟谪仙似的。
陆荏盯着他考究的衬衣领口,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星期六晚上,他穿着休闲家居服的模样。
许光译可不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经济适用男!
不对,他应该不经济。若真要论他的市场价值,怕是她卖身卖肾都买不起吧。
但下一秒,陆荏又给自己开得有够大的脑洞跪了。买许光译做嘛?她避犹不及!
“咳咳,许老师,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她清了清喉,直感扁桃体痛得很。
许光译今早就注意到陆荏嗓子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当下见她这般,遂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陆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应该是昨晚吃火锅上火了。”
她想起了肖烨然在准备锅底时,往里面猛加辣椒酱的猖狂模样,真想把他打到人看人抽搐,鬼看鬼想吐。
这个二百五,辣死人不偿命呢?秋冬天气,本就干燥,还把“老干妈”当亲妈一样往胃里塞,傻缺至极!
再加上昨天半夜里被他一条短信拉到天台上吹了冷风,以至于今早起床发现,她的嗓子阵亡了。
许光译闻言后起身,快步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又细心地加入了蜂蜜,搅拌均匀后才返回会议室,递与陆荏。
“来,喝点儿蜂蜜水润润喉。”
陆荏接过后,客气地道谢,却在与那两泓冰蓝色的深潭接触片刻后侧了眼。
如果,许光译能够常年戴墨镜,那该多好啊!
“这星期的课程量还好,主要是期中考试和续报讲解,倒不会过度用嗓。但如果你坚持不住的话,也不要强撑着,可以请假让别的老师去代课。”清冽的嗓音在会议室流泻开来,不知是语调的因素还是内容的缘故,听来竟觉得异常温暖。
陆荏把水杯捧在手心,轻微摇了摇头:“不打紧,我回去吃一剂消炎药就没事了。续报是大事,还是我亲自跟孩子们讲才安心。再说了,他们期中考试,我在场看着也踏实。”
许光译见她坚持,便不再说什么。面上仍是淡然的神色,心里却对陆荏的好感加深了几分。
她很敬业,这挺难得。
陆陆续续地,会议室来了其他老师。
“许老师、陆老师,你俩真早啊!”谭绮珊第三个到,甫一进门就看到了并排坐着的两人,望向他们的眼光也不自觉地暧昧了些许。
陆荏见她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早啊,谭老师!”
许光译也熟络地问候道:“你也挺早啊,谭老师!”
谭绮珊在陆荏的另一侧坐下,放下手中的提包,然后偏过头来一脸好奇地询问:“怎么样,陆老师,星期六和许老师一起吃了什么呀?”
陆荏没料到她一上来就问这个,登时楞在了原地:“诶?”
“装傻充愣呢?还是说许老师小气没请你吃饭?”谭绮珊勾起一缕发丝,在手上绕着圈儿玩。
陆荏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请了的,请了的!我们那晚吃了私房家常菜。”
她想了想,许光译亲自下厨的饭菜算是“私房家常菜”吧。
“好吃不?在哪里?下一次也带我去尝尝呗!”谭绮珊是个吃货,提到吃食就会迈不动脚的那种资深骨灰级。
这可让陆荏为难了,难不成和她明说是在许光译家里?
“这......”
就这陆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时,一旁的许光译开口了:“找个机会我请大家一起去就是了。对了,我搬家后你还没去过吧?”
谭绮珊不淡定了:“你的意思是,你们俩那晚在你家吃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