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啾啾,水流潺潺,亭台水榭,微风徐徐。
在这样典雅的环境里,住的人应该回事心旷神怡吧?此间的主人定是一温润如玉之君子。
然,事与愿违,湖心亭里那个身着素白色单衣半露香肩的男子,也就是凌久煌,半卧在湘竹榻上。
慵懒至极,魅惑至极,但却完全能看出他是个男人。单纯惑人,无半点女气。
“你是说,不仅玉佩没有追回来,连符文也一丝消息都没有?”
跪在湖心亭里的黑衣人跪着,头垂得更厉害。
“废物!”
凌久煌觉得和那个女人相关的都是麻烦,偏生自己还要救她。
深吸一口气,恢复之前的清冷之气。
“自行去承阳堂领罚。”
他虽然气急,倒也不至于就这样随意惩罚自己的手下。
那个女人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却处处避过要害,他想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和那个女人作对的两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个灵根俱碎,基本上也没有了再兴风作浪的可能,另一个吃了太多丹药,又被这个女人震碎了脊椎,想来如果不是找到圣手顾雏,也就这样毁了。
不过这个女人也因为此役出名了,名声越大她也就越安全,只是这样的名声她往后怕是再嫁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凌久煌招招手,唤出一个侍卫,结果就有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爷,不好了,那异兽连同笼子不见了……”
凌久煌毫不意外,想来应该是她醒了。
陆云琼确实醒了,小黑也是被她盗过来的。
只是她没有办法弄开这个笼子,材料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连锁都是没有锁眼的,若是用蛮力又怕会伤到小黑。
“妖孽!”
陆云琼恨恨地骂着。
凌久煌恰巧到了门外,又恰巧听到了这句话,勾起笑。
“怎么,陆小姐可是思念在下了?”
“把笼子弄开!”
凌久煌却不打算理睬她,而是自顾自地做着自我介绍:“虽已幽会多次,想来陆小姐还是不曾知晓在下的情况,在下姓凌名久煌,字长卿,弱冠之年……”
“需要做什么才能把小黑放出来。”
陆云琼自然是不知道凌久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若是敌人,一定非常强大。她如今只希望自己身上有他要的东西,只为救出小黑。
“不需要做什么,琼若是想要我做什么,我做便是。”
凌久煌真如他自己所言,用丝丝灵力注入锁心,触动繁杂的结构机关,只听“啪嗒”一声脆响,锁开了。
小黑迫不及待地从笼子里跳出来,扒拉在陆云琼身上,眼泪汪汪地用小爪爪指着凌久煌,发出刺耳的声音指控着。
陆云琼在台上都快要死了的人,没有掉过一滴泪,看见小黑这样却红了眼睛。原本小黑可以跟着公主吃香的喝辣的,哪怕做一只金丝雀也比跟着自己这样遍体鳞伤强。
她看见侍卫的长枪刺破它的身体的时候,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它。
现在小黑出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诉苦,而是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是个危险的人。
“莫怕。”
陆云琼感到有什么在轻柔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抬头一看,发现是凌久煌。
他长叹一口气,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是我不好,刚刚吓了它。”
等到小黑毛绒绒的爪子也搭上自己的脸颊时,陆云琼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一时有些呆愣。
“本就长得难看,哭了……好像也没更加难看,你哭吧。”
凌久煌絮絮叨叨的,陆云琼意外觉得有些温暖。
小黑的额头被弹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凌久煌掏出一个精致的珐琅小药瓶。
“你乱告什么状?我已经将你的那片叶子制成药了,你以为都是你这样的小兽吗?那样的叶子不是谁用都有用的。”
小黑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呜呜声,引得凌久煌一阵大笑。
“你这小兽倒是真的忠心。”
凌久煌半是嘲讽半是羡慕地说着。
“那是当然!”陆云琼抱起小黑猛地亲一口,小黑有些害羞地用爪子捂住脸。
不知道为什么,小黑这样,陆云琼突然觉得有些嫌弃它了。
凌久煌将药交给她,又盯着她和小黑看了半晌,对她说道:“你要和这异兽契约吗?”
“啊?”
陆云琼这种没什么文化的小土鳖自然是不知道还有契约这回事。
“如果跟兽族契约之后,主人的实力会随着兽族的实力而提升,更重要的是兽族生命会和主人共享,所以也有人为了获得长久的生命和玄冥龟契约的。”
见陆云琼还有些疑惑,凌久煌继续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