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楚夫人便让人炖了滋补的汤,带着一双儿女去看徐邈。春兰则带着一个家丁到城东那块地去。
才刚到地方,便见昨日来闹事的一家人又来了,就坐在地基上不动弹,工匠们都面面相觑,拿这种无赖的人没法子。
他们不动,工匠也就没法开工。
春兰一看到那家子人拖家带口的又来闹事,便拧紧了眉。小姐到底还是太良善了,竟然还觉得这家子人可怜,还给银子。
“姑娘总算是来了。”工匠领头的一看见春兰,便像是看到了救星。要是始终没人来,这里也无法动工,平白的浪费大伙的时间。
“这种无赖,要是再来,就直接给拖走。”春兰冷了眉眼。
“话是这样说,可也不能真一直和他们纠缠。”领头的有些无奈,一大家子人来闹,拖走了一个还有一个。
即便拖走了,人家还不能回来吗?要是这些人总在这里窜来窜去的,根本就忙活不来。干活的时候反倒是要小心防备着,不小心这些人凑到面前来有点擦伤碰上的,怕还要讹上他们。
气急了也不能打人,才真让人憋屈。
所以才说,正经做事的人就怕无赖捣乱。人家有的是闲工夫和你耗,可你没那么多闲工夫纠缠应付啊!
春兰示意跟着的家丁和工匠们一起把那家人拖走。可才陪到人,便有人叫嚷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看看啊!楚家仗势欺人抢了我们的宅子,拆了我们的房子,现在还要打杀我们啊!”
有两个妇人一边叫嚷,还一边在地上打滚,口口声声的喊着疼,说是楚家的人堆她们下狠手。
吵吵嚷嚷个不停,几个孩子也跟着嚎哭,甚至还有个六七岁的小子跑过来对着春兰又打又踹的,“让你欺负我们,我打死你,打死你。”喊着还要张口咬春兰的手。
春兰也被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懵了,还是家丁提着那小子的领子,把人给拽开了。
春兰气急咬牙。那小子的娘扑过来抱住了儿子,“你们这些天杀的啊!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打啊!”
家丁傻了眼,他就是把那孩子给很拉扯开了而已,哪里动手打人了?
周边围了不少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吵吵嚷嚷的,更是让春兰觉得头疼。
掀开车帘,于望舒便看到了这样闹哄哄的场景,一如进了菜市场。
果然,这些人还是不肯罢休的。即便欢颜给了银子,可这些人依然还来闹腾,可见这些人的所图更大。
“你还是别下车了吧!”水生握了握于望舒的手,“那么多的人,可别伤了你。”
“没事的,不是还有你吗?”于望舒扯出一抹笑意来,“我还是过去看看,你没看春兰都要急哭了。”
春兰本就不是泼辣的丫头,这样无赖的人,在楚家也是遇不到的,这样的场面也就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水生扶了于望舒下车,又把车上带着的几根绳索也给拿上了。
“这地可不是从谁的手里抢来的,而是从衙门买的,你们若是不满,可以到衙门去问问。”于望舒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闹事的刘家众人。
“你是什么人?”刘家的家主刘刚是个花甲老人,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看上去十分凄凉的模样。这副样子,的确是能引起围观之人的同情心。普通的百姓往往都会有些仇富心理,要是一个富人和一个穷苦的老人对上了,自然心里便会偏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