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晴眉眼微微一弯，拍了拍尹律的肩膀：“我也觉得，人死了之后是归地狱的呢。天堂太拥挤，还不如地狱来的自在。况且，地狱是囚禁和惩罚生前罪孽深重的亡魂之地，可以说是阴间的监狱和刑场。而我呢……应该被囚禁。”她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

直到尹律一个音节都听不清楚为止。

说完这句话以后，芯晴沉默了，尹律同样也沉默了。

芯晴的沉默是因为，她沉浸在她的世界里，专心致志，一心一意，毫无杂念。

而尹律的沉默是因为，他静静的看着她，却发现，她越来越让他难以理解，捉摸不透，就像一阵风，吹走了就走了。

“我恨过一个人。无法节制的恨。”半晌，她樱唇轻启，整个人笼罩在夜色中，单薄的就像是透明的一般。

任何一种微弱的力量，都可以将她粉碎。

尹律的胸口仿佛一时间涨满了空气，闷得喘不过气来。那样子的夏芯晴……会恨一个人？无法节制的恨一个人？

“没错，尹律，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恨过一个人，无法节制的痛恨，甚至都达到了入骨的地步。”她的下巴紧绷。

“你……恨……过，一个人？”他的声音低沉。空气中有种无奈的味道。

她沉默良久，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圈圈清明在她的心底荡漾开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呼吸都有一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