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救我。”
杨念慈愤怒的看向青杏绿桃,怎么就没把我拉开?
两人委屈低头,她跑的太快了...
“公子,您一定要救救我,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服侍公子左右...”
杨念慈急忙打断她的话,压粗了嗓子:“姑娘,我惹不起这两伙人。你也不愿让你的救命恩人惹来杀身之祸吧?”
女子傻了,又急急道:“公子,求您出银子买了我吧,小女子做苦工也会还您的...”
杨念慈又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已经追过来的两伙人叹息着道:“你看,这已经不是银子的事了,我惹不起。还请姑娘放过我,我总不能因为你而给家人招祸吧。”
女子哆嗦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本来人群见杨念慈一身富贵打扮却冷血不施以援手有了微词,念叨着不外乎为富不仁见死不救的话,可听杨念慈如此说,就不忍心再指责她了,他们更清楚招惹上那两伙人的下场,傻子才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赔上自家的性命。
两伙人站定本来还想呵斥恐吓杨念慈的,听她这样说倒是都愣住了,竟无一人开口。
花妈妈干咳了下:“姑娘,死心吧,跟妈妈回去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去。”
女子抬着小脸眼含指控:“公子,你好狠的心。”
杨念慈叹了口气,蹲下身,轻柔却坚定的将女子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拉下来,在她耳边轻轻道:“姑娘,我相信,你无论在哪里都会过的很好。”
女子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杨念慈起身,不回头的离去上了马车。
女子看那厚重的车帘子放下来纹丝不动的远去,狠狠咬着唇,任由两个大汉将自己拖走也没挣扎。
地上的破席和尸身也被人一并扛着走了。
绿桃沉默不语,青杏有些不安。
“娘子,女儿家沦落进那等地方生不如死。娘子为什么...”
杨念慈微微偏头微笑:“我为什么不救她?”
青杏点头,绿桃也看着杨念慈的脸。
“是啊,只要我喜欢,别说五十两一件的衣服了,哪怕它一百两我也眼睛不眨的买下来。一件衣服又哪比得人贵重?”
两人点头。
杨念慈沉默半天,快到院子的时候才叹道:“可衣服不会给你招祸,人却是祸端啊!”
两人面面相觑,待要再问,马车却已停下,杨念慈率先下了去。
去了大氅,又换回居家的厚实小袄,杨念慈对着火盆子前前后后烤热乎了,才接过小包子,在他娇嫩的小脸上亲来亲去,逗得他咯咯笑个不停,才罢休。
抬头一看,青杏绿桃一个嘟嘴一个板脸,不禁失笑。
“你们还是想不明白?”
“是。”
“是。”
杨念慈抬高头颅,微微垂目,摆出历经风浪的高人模样:“你们还是太年轻啊。”
两人黑脸,说的好像你比我们大似的。
金碧辉煌,闪瞎狗眼的房间里。
花妈妈斜着嘴角斜靠在桌边的圆凳上,她的对面正是白日里卖身葬父的女子。
只是仍然一身白的女子,面上不见了悲戚绝望,充满了阴狠愤怒。
“可恶!”
“啪——”
一只精美的琉璃杯子被摔得粉身碎骨。
花妈妈急了眼,忙将剩下的三个揽在自己身前,叫了起来:“不就是没成嘛。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咱们下次再下套就是。你摔我杯子干嘛?”
女子不耐烦道:“什么破东西那么稀罕。回头我送你一套象牙的。”
花妈妈登时乐开了花。
“行了,我看那小子没多少钱,亏你还惦记着,莫不是看他长得好?不对呀,他带着面具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女子冷笑:“老娘做过这么多年的局,没想到被个小丫头片子识破了。”
花妈妈一声尖叫:“啊?识破了?啊,不对,小丫头片子?”
女子没理她,只阴笑着:“老娘可得会会她去。”
花妈妈“哎哟”一声,“你知道她住哪里?”
女子嗤笑一声:“若是找不到个小丫头片子,老娘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行了,我走了,你屋子太熏了,也不开窗透透气。”
女子说着就行到窗前,推开跳了出去,随即失去了身影。
花妈妈着急忙慌的关了窗,嘴里还嘟囔:“你以为熏香不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