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平叛不容有失。派谁带兵出征,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女皇随手把折子放到一边,看着朝堂上众人,笑吟吟地开了口。
“臣以为,李将军成稳持重,堪当此任。”
南宫瑾微扫了一眼,说这话的是江尚书,她的长子正是三皇女的侧君,算是三皇子一党。
不过江尚书推荐的人选,倒是地地道道的中立派。
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南宫瑾不由得微微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女皇。
“哦?李将军确实沉稳谨慎,只是年事略高……”语调波澜未变,说不清是赞同还是反对。
底下侍立的臣子们偷偷交换了眼神,又有几个颇具权柄的大臣站出来,说出了自己心目中的人选。而余下的那些,要么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要么,就按着早就站好的队出声附议。
而且……耳听到二皇子党有人举荐了赵将军,南宫瑾心中微诧。这赵奎将军的长女,现在正在她这个皇太女处任职,算起来,也是个太女党。
二皇子举荐,是示好,还是阴谋?
“瑾儿,你的意见呢?”
南宫瑾正在思索,听女皇这样问,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赵奎将军,不是个好人选。
“儿臣以为,此次平叛意义重大,回鹘部向来狡猾,而赵将军心思纯挚,只怕不适合此次出征。反而李将军沉稳多智,堪当重任。”
“嗯,不错。”对着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女皇目光中掠过一丝满意,点点头:“如太女所言,此次出征,封李将军为正将,赵将军、从将军为副将。瑾儿,后方粮草押运,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是,儿臣领命。”南宫瑾低头行礼,心里苦笑,不领命还能怎么办?
粮草押运从来都不是小事。按照剧情,此时女皇和南宫瑾应该已经有了嫌隙。方才自己那番剖白,只怕正和了女皇心意。而现在把粮草交到自己手里,只怕又是一重考验。
办得太好不行,办得不好,更不行。
自己毕竟只是皇太女,手中权柄过大,就只有被人削的份儿。原剧情里,就算女皇一心认为太女适合继承江山,不也连消带打,分了她的权到几个妹妹身上?
与其让别人来对付自己,不如自己主动有选择地把权利上交。
下了朝,南宫瑾很自觉地按照原主的习惯,到坤和殿去,和女皇一道再用一次早餐。
对皇帝来说,她的那些怀疑都是下意识的,和她依旧疼爱南宫瑾并不矛盾。更何况今早的朝会上,感受到女儿时不时投来的“关切”目光,再加上那番和自己心意的回答……只是想到这些,女皇对着南宫瑾的面容就慈和了几分。
“瑾儿,这道珍珠丸子你最喜欢。”女皇笑着对着小侍招手:“把这个放到皇太女手边。”
“谢母亲。”南宫瑾并没有像原主那样恭恭敬敬行礼道谢,而是动作轻柔,带了些撒娇地行了一礼,等坐定了,还装作嘴馋地拿筷子点点盘子边。
既然嫌隙已经产生,那么自己的第一要务就是修补关系。女儿对着母亲,怎么也不应该一板一眼地生疏客套吧?
等用过餐在书房坐定,南宫瑾很自觉地凑到女皇案边,皱着小眉头:“母亲,虽然这粮草押运让我来,您可不能不管我。上一次您出征,我只顾着担心,全部心思都放在您带领的那路大军的补给上,可是各个地区之间调度配合,我还真的不怎么清楚。”
这也算是为原主开脱一下。
女皇显然把这话听进去了,轻轻拍拍她肩膀:“瑾儿不必着急。上一次你做的很好,这一次,母亲先不教导你,你不妨回去和詹事府的师傅们商议了,拿了章程来,母亲再指点你,怎么样?”
南宫瑾本就是在表明态度,闻言当然欣然应了。她可还有许多事情要和詹事府的官员们商议呢。
亲昵地说了会儿话,女皇就要开始例行教女:“你来看看这个。”
说着,递了几本折子过来。
南宫瑾也学着原主大大方方接了过来,认认真真开始看。刚读完第一本,就皱起了眉头:江南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