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她膝窝的手一紧!
瞳歌仰头,瞧见他弧度优美的下巴,月眸微眯。没有握剑的手,神差鬼使的伸过去,指尖就要碰到他的削尖下巴时--
男人冷不防的低下头来,瞄了眼她顿在半空的手指。漆黑如潭的眼瞳,定定的望着她故作镇定的眼睛,慵懒一笑:“王妃,你都习惯这么的……调/戏男子么?窠”
瞳歌瞅着他眼里一脸错愕的自己,眨巴眨巴眼睛,讪讪的收手燔。
心虚的移开了眼睛,小声咂嘴道:“美色当前,是个人都会心猿意马……”
没等他出言调侃,探个脑袋看向后边,“高个子,把你手里那木条递给李小队一下!”前边开路,没个东西试探深浅怎么能行。
瞧着她欲盖弥彰的转开话题,夜景琰心里好笑,也不拆穿她。
胳膊稍加用力垫了下她身子,成功惹来她没好气的一白眼。唇角勾起,xiong膛震动,低低的笑了出来。
恶劣的……男人。
瞳歌忽然有种给他欺骗了的感觉。
外表看上去一派敦厚老实,使起坏心眼来,倒是顺溜的让她自叹弗如。
几人越靠近洞口,熏天的臭味越加浓烈冲鼻!
冒着气泡的黑泥,转眼间没过了夜景琰的腰/际。最前头,让人作呕的黑泥几乎已经覆了李哲肩膀。
“李小队!你等等。”瞳歌出声制止他继续往前,抬头看向夜景琰,濯声问道:“澜凤,所有人里边头你最高。你看能不能--”
“开路?”夜景琰低头,接过她的话头。
瞳歌沉沉的颔首。
若非形势逼人,她也不想为难他的。
瞧出了她眼里的犹豫并为难,夜景琰低低叹了声气,“可以是可以,不过怕是得委屈王妃一会了。”
还在想他所谓的‘委屈’指的是甚,身子已经给他放了下来,浸入泥沼。
足尖还未踩到黑沼底,纤腰骤地给他向上一提。紧接着身子又是一轻,给他像是搂了个小孩一般,牢牢的圈在了臂弯。
为了防止她摔下,温厚的大掌还适时的托了托她的……屁屁!
往前走了几步。
臊人的温热自他掌心传来,瞳歌如遭雷击!
不敢置信的瞪着一脸无谓的他,咬牙道:“你的手……”
“都说了得委屈你一会。……你若是有更好的法子,不妨说来听听。当然,放你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别有所指的瞟了眼已经没至了他xiong口的黑泥,抬目看她,挑眉道:“怎么样?”
听着后方传来的惊吓吸气声,瞳歌没有勇气回头,直面众人异样的眼光。
心里一番挣扎,终于还是妥协道:“……就依你罢。”不就是碰一下屁屁么?形势逼人,有甚大不了的!
夜景琰唇角漾开满意的弧度。
美人在怀,忽然觉得这让人作呕的黑泥,也不是那么让他难以忍受。
……
靠近洞口的时候,黑泥差不多已经过了夜景琰肩膀。
再往前,倘若黑泥深度没有浅下去,他跟瞳歌都会埋在黑泥。
夜景琰顿住,望着漆黑的洞口,笑问道:“王妃,要不要赌一次?”是穷途末路,还是柳暗花明,前路未知!
瞳歌搂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沉声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赌罢!”
夜景琰会心一笑,在后边几人的制止声中,挪动脚步,继续往前。
每前进一步,散发着腥臭的黑泥,便往他身体之上多覆没一截。
到了拱形洞口最下方,让人浑身不舒坦的黑泥,已经没至夜景琰脖子。
瞳歌心里隐隐紧张,望着黑泥往里无限延伸的洞口,下意识的搂紧他脖子,凝重的小/脸贴上他侧脸。
“害怕?”夜景琰笑容淡淡,环住她身子的胳膊垫了她一下,安抚道:“莫怕!就算要死,还有我给你垫背不是。”
听他这么
说,瞳歌鼻子有些酸酸的。
用力地抱了他的头一下,认真道:“澜凤,退回去罢,我们不进去了。”找不着瘟疫的源头就找不着!
她不能因为这预料不到的前路,无辜的葬送掉澜凤的命!
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为他人性命舍生忘死的人!
该做的事,她会尽力,却绝对不会轻率搭上自己的性命!
“王妃不想赌了?”夜景琰凝着她眼睛,淡声问道。
瞳歌点头,凑过去,贴着他耳廓小声道:“石淮镇所有的人命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我的……”说她自私也好,怕死也罢。她没有为素不相识的人赔上性命的觉悟跟决心!
事到如今,瘟疫一事,她已经做到如此地步。
他御凌墨若是要挑剔垢病她的不上心,她也只能认命,强行带羽卿华并吟秋离开映柳山庄了。
石淮镇所有的人命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我的……
听到她这般说,夜景琰心底仅有的一丁点犹豫,此时也烟消云散。
污泥下,托着她臀/部的大手拍了她屁屁一下,迎视着她怒火腾腾的眼睛,自信的笑道:“放心罢,既然赌了,我怎会让你输?”
近乎承诺的说话,瞳歌重重一愣!
夜景琰却不再看她,继续挪脚前行。
第一步,身子矮下去,污泥还在继续往上覆没。
身子浸在黑沼,瞳歌看着快到他下颌的黑泥,暗骂了句:“傻/子!”
第二步,脚下似乎踩到了底部高地,黑泥竟然一下子退下去不少。
走进洞里,继续往前一步一试探的挪足。
光线越是往里,越是黑暗阴森。走了不到十来米,几乎已经看不到摊开的手指。
夜景琰搂着瞳歌顿了下来,此时,黑泥已经退至他腰部。
耳边听着瞳歌缓下来的情绪并呼吸,夜景琰笑容浅淡。
眼下这一局,暂时赌赢了呢。
……
身后,燃着火折子的李哲等其余二人已经跟了上来。
“王妃,接下来还是让属下先行罢。”
李哲举着火折子走到了前头,明晃不定的光影,投射在滴答着水声的石壁。瞳歌隐隐不安的心,随着视线重现的光明,稍稍落了下来。
“澜凤,放我下来罢。”搂着她在泥淖里亦步亦趋的走了这么许久,他该是累了的。
虽然不大乐意,夜景琰还是放了她下来,改牵住她的小手。
见她欲挣脱,紧了紧力道,抿着薄唇道:“就这样!没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