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说笑了。”韩静伏了伏身,恭敬的搀扶着韩家大娘踏上马车,轻声回了句。
说笑,确实是一句十足嘲讽的笑话。
韩四娘心中冷哼,斜眼韩五娘,这人没脑子时,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外扔蠢话。
“静丫头,你五婶是怕你害怕呢。鄂县府衙重地威严肃穆,这一去,你可不要露出半分怯意。有你大伯母与五婶子陪着,只要你将那日的事如实说出,其他的都无需害怕,有婶婶们担待着。”韩四娘笑着握住韩静的手,顺着她搀扶的力量,左脚一跨,翻身上马。
“谢四婶,我不害怕。”韩静微笑着摇头,将韩四娘扶入马车中。
厚重的帘幕被掀开,又被重重放下,遮挡住车内的情景,也遮住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疑虑。
“五婶请。”韩静折身去扶韩五娘上车。
只是,她刚伸出手去扶韩五娘的手臂,却突然被韩五娘反手抓住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地钳制住她,使她无法动弹。
韩静心头猛跳,韩五娘的手掌正巧握住了翡翠玉镯,她的食指也已触碰到玉镯上。
“五婶,你这是做什么?”韩静吓得不轻,忙缩回手。
片刻前,玉镯出现了古怪的异样,那个神秘的空间,她尚未弄明白怎么回事。
若让五婶发现其中的秘密,她真的会被当成妖怪,活活烧死的。
“方才我瞧着这玉镯显眼的很,竟不知不觉比它吸引了心神。”韩五娘身材壮硕高大,臂膀的力量也是拔山扛鼎的,肥胖的手掌握住韩静的手腕,几乎将她纤细的手勒出一道红痕。
“这就是那晚被雷劈出来的古怪玉镯?二哥将玉镯取出后,才挽救了那块荒凉的田园,发家致富的?”韩五娘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的手举起,仔仔细细的观察翡翠玉镯,甚至抬手摸了摸玉镯的纹路,好奇问。
“五婶,你弄疼我了,不过是个玉镯而已。”韩静见玉镯没有发生异变,稍稍松了口气,挪了挪手腕道。
“咦。”韩五娘盯着玉镯看了一阵子,突然惊呼一声,指着玉镯一侧问:“静丫头,这上面是个什么东西,是字吗?”
字?翡翠玉镯在她手腕上佩戴经年,可从未发现有什么字体出现过。
韩静顺着韩五娘的指的地方望去,一个细小的‘医’字呈现其上,字体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似是以极其小巧的刀刃雕刻入玉镯中,又以金粉填充灌满。
平时若不细细观看,兴许无法察觉的到。
韩静摸了摸刻字的地方,浑不在意的拍了拍韩五娘的手,笑着解释:“五婶,这字一早就有了,自爹爹将玉镯给我,它便有了。”
“倒是个雅物。”韩五娘她摩挲着玉镯上面以小刀雕刻着行云流水般的字体,只觉得十分雅致。
韩五娘不识字。
她不明白一个‘医’字是何等古怪,便撑着韩静的手掌,费力的爬上马车。
待韩五娘进去,韩静状似无意的拉了拉衣袖,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遮盖住,对一侧等候的中年捕快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