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娇嗔道:“你竟瞒我!”
霍震霆说:“这不是忙着花样忘记了么?娘子莫恼,为夫这就赔罪!”
这霍震霆与大奶奶真正是那前世的宿缘,今生的冤家,自两人在一起,说话做事说不出的合契,竟像是一个人分作两个,离了另一半就出奇的难受。大奶奶暗想,自己这辈子父母缘浅,但求夫妻缘深,好好与霍震霆白头偕老、共享天伦!
这样想着,大奶奶是整个心思都扑倒了霍震霆和福瑞大小两个男人身上了,他们浑身的一丝一线、入口的一茶一饭都费了思量,把霍震霆调的精神抖擞,小福瑞养的粉嫩可爱。那两男人得了好,自是更加粘她。一家人还抽了个日子特意去省城拍了张非常稀罕的西洋照片,嵌到西洋玻璃框里,摆在卧室里。
千盼万盼的霍二奶奶终于回来了,还带着整整一箱子黄澄澄的金条。“大嫂,那忠义侯府果然难缠,但妹妹我幸不辱命,还是虎口里夺了一些回来!”
霍大奶奶见她一番千辛万苦,柔声说:“弟妹这番辛苦了,这金条按早先约定分你一半!”
霍二奶奶惊喜道:“大嫂真的分我一半!”
霍大奶奶说:“当然了,我又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
霍二奶奶沉吟道:“我有一事绸缪已久,想与大嫂说,莫若我们用这一箱金子合伙开一茶楼,那抛头露面迎来送往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大嫂里按月领分红如何?”
霍大奶奶得了这金子,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没多做思量就同意了。霍二奶奶也来了劲儿,当下就找来纸墨与大奶奶立了契,回到家就开始一心捣鼓茶楼的事儿。
当天晚上,霍震霆回到家里接过大奶奶端来的茶盏就说:“听闻你要与弟妹合伙做买卖?”
霍大奶奶笑说:“家里万事儿都瞒不了你!”当下就将那金子的来历和与二奶奶的约定打算都说与霍震霆听。
霍震霆闻言后沉思片刻道:“弟妹娘家就是做茶叶生意的,开茶馆算是本行,只是虽说这事儿她出面周旋,可你也不能贪闲在家里,那些个账本什么也要会看的!”
“哈啊!”霍大奶奶嘟起嘴说:“原本以为就等着分红的,没想到还要做那些事儿啊!”
霍震霆说:“不然你以为商人是那么好做的!你与弟妹也算是霍家出来的,我霍家人做生意从来不吃亏的,你们一定要挣颜面!”
霍大奶奶一听就觉得任重道远,立马挪到夫君身边讨好道:“夫君这般能干,必是会教妾身看账本的吧!”
霍震霆放下茶盏说:“教是可以教的,但不能白教,你需得如此……”他贴到大奶奶耳边说了数句,大奶奶听后脸羞得通红,又捶了他几下,霍震霆也不理她的花拳绣腿,自顾将她抱到床上收束修。
霍二奶奶正在屋里拨算盘算帐,却见到霍震航难得的进到屋里。“今儿个二爷怎么有兴趣到这屋里来了?”
霍震航撩起长袍下摆在黄花梨海水纹靠椅上坐下说:“听闻你要与大嫂合开茶楼?”
霍二奶奶说:“这是我和大嫂的私产,与你们爷们无关!”
霍震航笑道:“瞧你那财迷样儿,我自是知道这生意本钱是你在岭南撒泼打滚帮大嫂讨回来的,既然得的不容易,就谨慎耗用!”
霍二奶奶说:“这还要你说?”
霍震航说:“瞧你那得意样儿,你那几手还是跟我学的呐!罢了,你好好筹谋吧,我去柳姨娘那儿!”说完就出去了,霍二奶奶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又开始继续算账!
过了近半月,霍二奶奶就兴高采烈地来找大奶奶说是丰县沿河有一处书院小楼要盘出去,刚好可以改成茶楼,那小楼地段好,与霍家商行隔河相望,彼此也有照应。
霍大奶奶听她侃侃而谈,像是已经筹谋好了,当即同意了,并随她一起讨论茶楼的结构布置。霍大奶奶虽不懂生意,但还是有富贵格调的,对于搭配布置很是在行。她和二奶奶一个臭美虫,一个财迷鬼,正好合在一起拾掇出一个布置雅致,财源滚滚的茶楼来。
两个闺中妇人将那草案改了又改,修了又修,很是斟酌了一段时间才定下来。她们先将那草案给霍震霆、霍震航看了,获得肯定后才开始找工匠实施,霍二奶奶整天守在茶楼边督工,竟似把那茶楼当成第三个女儿了。霍大奶奶见二奶奶这番辛勤,也不好意思偷懒,就将那些个余三爷留下的古董给二奶奶布置在茶楼里撑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