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见严崇的态度像是已经完全不在意那件事,内心激动得连连拱手作揖拜谢说:“多谢严相不与学生计较此事,学生这几天来一直惴惴不安,生怕严相怪罪学生鲁莽。没想到严相竟然如此豁达大度,学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严崇呵呵地笑了两声后终于抽出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陈正拱拳的双手说:“既然你我二人都不计较此事,那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不过现在此事多被人背后议论,本相觉得若是哪天陈侍读有空能来我府上坐坐,想必此事定能烟消云散。”
陈正跟严崇出宫门后还没走到二十丈,然而他们之间的嫌隙似乎已经被那几句只言片语冲成齑粉消融在寒风凛冽的午门前。
二人一边走一边谈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严崇的车驾边。严崇见陈正是步行而来,便提出要送陈正回家。陈正推辞一番,严崇再三要求,陈正见严崇盛情难却,只好千恩万谢地跟在严崇后面上了马车。
严崇正襟危坐在正座上,而陈正则颇为拘谨地坐在侧位,车内的温燥的空气使得气氛稍有凝固。马车缓缓而动,严崇装成困疑的样子问陈正说:“有一事让本相颇为费解,这吴玉珍已经退隐十年,而陈侍读你才来京城数日,怎么会知道此人呢?”
陈正只知道杨孝全等人侦查贪污案却引火烧身,被迫辞职,但他并不知道这内幕的黑手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严崇。他见严崇问自己,心想不如在严崇面前多说说杨孝全的好话,说不定杨孝全还有被启用之日,便毫不避讳地回答说:“不瞒严相,学生当日抱妻寻医,恰巧碰到了杨孝全右都御使。杨大人见学生救妻心切,慈心大发,这才领学生去寻求吴院使的帮助的。说起来贱内之所以能康复,真是多亏了杨大人出手相助,学生还没来得及到杨大人府上登门道谢呢。”
严崇听陈正回答说是在路上碰到杨孝全的,看样子二人事先并不认识,可这说法也太过于巧合,他表面上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心中却不敢相信。
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陈正的家门口,陈正对严崇再三拜谢后下车,伫立在门口目送严崇离开,直到马车消失在傍晚穿梭的人流里。
陈正吃完晚饭没多久就洗漱上床睡觉,虽然家里有了个小丫鬟,但伺候陈正洗脚的事赵雪儿非要亲力亲为。陈正坐在炕沿,双脚浸在舒暖的温水里,一天的疲态被这暖温溶解得一干二净。今日严崇不但主动跟他交谈,还亲自送他回家,让陈正觉得严崇定是对自己肯定没有戒心了,所以脸上不禁流露笑意。
赵雪儿见陈正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于是调侃地问道:“相公得了什么宝贝,看样子那么欢心?”
愉悦的心情让陈正性情大发,虽然屁股还没好彻底,但并不能妨碍他包藏不住的色心。尤其此时此刻他脑海里竟不知不觉地浮现了萧广给他看的春宫图上的那些销魂的姿势,于是蛮不讲理地一把将赵雪儿拽紧怀里刮了刮赵雪儿的鼻尖,溺爱地说:“除了我的亲亲雪儿,相公还能得什么宝贝?”
赵雪儿见陈正的样子像是要跟自己行房事,虽然自己的春心也蠢蠢欲动,可是心里始终牵念陈正屁股上的伤,于是既渴望,又顾虑地问道:“相公的伤势如何?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呀!”
陈正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右手捂在了赵雪儿半边酥乳上肆虐地搓揉起来,嘴巴贴在赵雪儿的耳根说:“这点小伤碍什么事?好多日不滋润你了,相公今日定要好好补偿你。”
陈正说完将嘴贴在赵雪儿温润的红唇上激吻起来,赵雪儿被陈正挑逗得春门大开,紧紧地挽住陈正的脖子享受激情。陈正托着赵雪儿的翘臀将她抱上了炕十分娴熟地退去了她身上的衣物,二人赤身裸体像是两条泥鳅一样在炕上翻滚,满屋的春图荡漾。
一夜激情无限……
冬夜的寒风吹得京城格外肃静,所有人都已经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睡眠,而王扬、杨孝全和杨一夫三人却齐聚在小密室里忧心忡忡难以入眠。今日下午,严崇找陈正密谈,而后又送陈正回家的事已经传入他们的耳中,这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料想。
杨一夫有些焦虑地用指尖敲打桌面说:“这严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豁达大度了?竟然对陈正这么包容?”
杨孝全淡淡地笑了声说:“定是严崇从陈正嘴里得知他与我们素无瓜葛,所以他对陈正的戒心消除了。”
王扬品了口茶冷笑声说:“疑人者自疑,仅靠陈正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让严崇彻底放心,陈正这颗棋子不得放弃,必须得好好利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坐等时机,一有风吹草动,再让陈正掀起一场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