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之后,第二天赵津宁就意识到,暑假开始了。
好久没放过这么长的假期了,真的是……好空虚啊!
暑假的时间,赵津宁本来是打算在家度过的。主要原因是她怕热,次要原因是她想写存稿。
但是,赵爸爸不同意,因为赵奶奶很快就生日了。
赵津宁眼皮子一跳,立马答应回老家。她忘了,现在奶奶还没去世,她还有个对她百般疼爱的老人在那山山水水的深处,每年就等她回去陪她。
去赵奶奶家只有坐火车,而且要坐十个小时。上车前,张雨泽还
特地赶过来送她。
赵津宁百思不得其解:张雨泽原来对她有这么关心吗?
“注意不要中暑了,回来的时候打我电话。”张雨泽很是自然的嘱咐,一旁的赵爸爸赵妈妈觉得哪里怪怪的,看那两人一派自然好像又没什么。
赵津宁脑子里虽然有着记忆,但那都是受主观影响的,因此倒真不清楚张雨泽此时的态度有什么问题。
虽然有种被小孩儿关心的囧感,但张雨泽对人对事一向比较成熟,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噢,知道了。马上要进站了,你先回去吧。”
张雨泽也不推辞,与赵爸爸赵妈妈点了点头就走了。
在火车上睡了八个小时之后,又坐了三小时汽车,又是两小时的船,赵津宁晕的浑身无力,被赵爸爸一路抱着到了奶奶家。
赵奶奶和赵伯伯一家迎出来,见此情景,心疼的围过来要搭把手。
“哎哟,乖崽,我的乖崽唷,这是又晕车了?这脸色苍白苍白的哦……”
赵爸爸低头看了眼怀里赵津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心想娘的眼睛越来越差了。
赵津宁脑子清醒的很,就是这样才更加难受。车还好,睡着了就过去了,她……她忘记自己晕船了。
想吐又吐不出来,哪都不舒服。想着,耳边是亲人细碎的慰语,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便听到了木材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赵津宁迷茫了一会儿,收拢智商,总算搞清楚了自己的情况。
起身时木质的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外面小声交谈的人停了停,赵津宁就听到了很久未曾听到的声音。
“乖崽?”
赵津宁低低的嗯了声,死死压抑着眼里的泪意。赵奶奶是寿终正寝,活了八十六,而爷爷在她六十七的时候就病故了。
赵津宁知道自己泪腺有时候挺发达,但是她不愿意在奶奶面前哭,免得引起老人的担心。
可是眼圈还是红了。
赵奶奶撩开纱帐就看到放在心尖尖上的乖孙女眼圈红了一圈,立马就急了:“乖崽,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你爹给你委屈了?”
奶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跟媳妇闹离婚,事情定下之前他们也不会告诉她。
赵津宁摇了摇头,按了按眼眶,那圈红色就渐渐消了,“没有,刚起来打了个哈欠。”
赵奶奶凑过来看了会,那双枯枝一般的手摸了摸赵津宁的脸,“那就好那就好,饿了吗?”
赵津宁眷恋的蹭了蹭老人黝黑干枯的手,“嗯,我先起来吧。”
赵奶奶闻言,撩起纱帐挂好,过来要帮赵津宁起床。赵津宁忙拦了,让奶奶坐在床边,自己利索的下床,扎了个马尾,就扶着奶奶出门了。
她出现的时候,看到的人都惊了下,随即纷纷夸她懂事了。赵爸爸赵妈妈也是一副与荣有焉的模样。
赵津宁:……
她以前到底有多娇气啊……
赵津宁刚把赵奶奶扶好坐在椅子上,赵奶奶就抱着赵津宁,要她坐自己腿上。
赵津宁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旁边赵妈妈刚放好的小凳子上。
笑话,她虽然瘦,但是体重还是有那么多的,奶奶腿那么细,压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