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铄顿时脸红到了脖颈,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细如蚊蚋地说道:“我……我哪里像未出阁的闺女了,未出阁的闺女……还会……还会跟你如此么……”
此语说毕,卫铄的脸更加红了。两人相距这么近,生怕说话时将口气喷到他脸上,红润的小嘴只是微微翕张,毛腾忍不住吻了去。卫铄又怕他再说自己拘束,只好笨拙地轻轻回应,紧闭的牙关也缓缓开启,毛腾终于第一次和她有了忘情的深吻。良久,两人缓缓分开,毛腾捧着她因浴汤而更显滑腻的纤细腰身,又将她往自己怀里紧紧贴来。卫铄眼眸如夜星般闪烁,忽然主动地又朝他吻了去,毛腾顿时欣喜若狂,可怕弄痛了她,尽量温柔地回应着。等她直起腰身,已经双颊如火,浑身也如温泉般滚烫起来。
“这才是我的好茂猗。”
毛腾轻轻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正要寻路入秘的时候,卫铄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将脸贴在他湿润的胸膛上,低声说道:“我……我有事要问你……”毛腾拉着她的手说道:“有什么,等会在问吧。”
“不……”卫铄忽然细微地掐了他一下,似乎是在鼓起勇气般地问道,“你……你送了王尚书女儿一个金人……是不是真的?”
毛腾登时一震,暗想她怎么知道,沉思片刻,点头说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送她金人吗?”
卫铄轻咬着下唇,略带黯然地道:“王景风她是洛阳高门第一绝色,给她献殷勤的人自然多了……”
毛腾松了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轻筠之事,只是怀疑自己而在吃醋,憋了这么久才问出来,可真是个拗人了。毛腾扳起她的脸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说道:“她一个小女孩子,年纪跟板儿都差不多,你可莫要瞎想。我本来是要拿金人送给赵王的,可是她却喜爱自己拿去了,只给我一些珠宝我送了赵王。所以赵王才会带我来雍州啊。茂猗,朝中的事务,有时候还是很肮脏的。”
卫铄讷讷地盯着他,却莫名地眼眶一湿,略带幽怨地道:“你总当我是傻子,不论做什么都似乎有理有据的。王景风可没说那金人是你要送于赵王的,她说这是她意中人送的……可我分明认得,那是你的东西。”
毛腾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茂猗……你莫听她胡说,这怎么可能。我要是她的意中人,又怎么会再三地缠着你要带你来新平呢?你……你又是不会不知道我多喜欢你……”
卫铄静了半晌,似乎被他点醒,抬起头来企盼地问道:“你真的……真的不喜欢王景风?”
毛腾点了点头,略带怨气地说道:“我真要喜欢她,何苦天天挨你的冷落。”卫铄看他真有些生气了,却渐渐露出了笑容,柔声说道:“可我现在又没有冷落你,你还抱怨什么。只是啊,那王大小姐若要知道,恐怕是要伤心了。”
毛腾长长地吁了口气,暗想这些女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揣摩她人的心思,要是将这心思用在军中还真是个出色的谋士了。手中搓弄着她的头发,说道:“唉,你啊,还老说我胡闹。王景风一个小女孩子,有可能为一两个首饰伤心,也可能为一些小猫小狗伤心,怎么可能会给牛马牛不相及的男人伤心。”
“怎么不会?”卫铄忽然眉梢一扬,有些得意地道,“我说出来你可莫生气。我在你的木匮中发现一个香袋来着,还有张写着‘妾夙夜难寐,以待良人。胡不为半纸书笺,解苦人一片痴心’的信笺呢,哪像一个小女孩子写的,分明啊……分明有事!”
毛腾脑中嗡地一向,暗想这都被她发现了,自己真是有些低估女人的智商了,只好说道:“那肯定不是王景风的字,我也不知道那物事从何而来。”旋即忽然脑中一亮,将她猛地抱起道:“方才我还说你像个未出阁的闺女,现在我看呢就是个疑神疑鬼的小妒妇,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哪有……”卫铄执拗地回了一句,忽然身下一麻。嘤咛一声,死死环抱着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浴桶中只听见水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