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谁呢!这刘谨不就是皇帝老子的嫡长孙嘛!
穆家的太夫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说起来穆锦程还能称呼刘谨一声表哥咧。
小时候两人倒是经常得见,可近几年皇上的身体不好了,太子又迟迟未定下,太夫人怕穆家卷入众皇子的夺位战争之中,这些年倒是和皇子们私下的走动少了,所以穆锦程今日没把刘谨认出来。
穆锦程寻思时,众小伙伴们已经一气儿拥进了越奕祺的屋子。
越奕祺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他的母亲越夫人就在他床边守着。
见着同窗们来了,越夫人安排了身边的人照料着,自己退了出去,好让他们一群孩子说话儿。
越奕祺看到当头的刘谨,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阿谨你来了!”然后一一和前来的小伙伴们打招呼:“嘉靖,辰轩,阿宇,阿……穆锦程你来干什么!”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到穆锦程,越奕祺把自己昨日的惨状忘到了脑后,目次欲裂,扑腾着要下床:“穆锦程你站住!看爷不胖揍你一顿!”
这熊孩子,仗着自己主场优势还嚣张起来了啊?!
穆锦程叉了腰,趾高气扬地看向越奕祺:“谁揍谁还不知道呢!手下败将!谢嘉靖你别拦着他,让他过来揍!”
两人争锋对麦芒,刘谨眉头一皱,大步向前按住越奕祺:“你这伤还没好,瞎折腾什么!锦程今儿是来探病的,你也对他客气些!男子汉大丈夫,斤斤计较这点小恩怨,传出去也不怕折了你们威武将军府的名号!”
“是是是。今天我们是客,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谢嘉靖在一旁跟着劝慰越奕祺,“再说了,你活蹦乱跳的时候都打不过锦程,现在伤得这样重,更加打不过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谢嘉靖这番话说完,越奕祺红了眼,气愤地瞪着穆锦程,一声不吭,一味挣扎着要下地。
刘谨暗中剜了那火上浇油的谢嘉靖一眼,使了眼色让他滚到一旁去,继续苦口婆心去劝越奕祺:“你今天没去学堂,锦程也很担心,这不,一散学就赶过来瞧你了。你倒好,喊打喊杀的,平白伤了我们同窗的情意。”
越奕祺只顾冲穆锦程挥拳头:“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过来是安的什么心!”
穆锦程冷笑:“越奕祺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把自个比成鸡,你问过鸡乐意不乐意!没错儿,我今天就是过来看你笑话的!不爽你过来打我呀!”
说完,穆锦程还嗤笑一声,把头高傲地扭向了一旁。
这回越奕祺炸锅了!
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推开拦着的刘谨,越奕祺从床上跳下来,忍着腿上撕裂一般的痛,呲牙咧嘴地杀向穆锦程!
小伙伴们没聊到途中生变,一个个拦截不及,让越奕祺杀到了穆锦程跟前!
接着,大伙儿又发觉眼前一花,越奕祺“噗通”一声扑到了地上。
在同窗们中惊愕的目光之中,穆锦程缓缓地放下自己抬在半空的右腿,无辜地耸耸肩:“是他先动手的。我这样,只能算自卫。”
谢嘉靖的嘴角抽了抽:“锦程,你在别人家里头,打别人家的孩子……不太合适吧?”
至于合适不合适穆锦程还没答上来,刘谨已经快步走到了越奕祺身旁,将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小伙伴们回过神,前赴后继地冲过去搭把手。
大家齐心协力地将越奕祺扶到了床上,一转身,就看到越夫人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跟在越夫人身后的大夫自觉向前给越奕祺搭脉诊查,越夫人冷冷地扫视了在场的小朋友一圈,最后利剑一般的目光落在穆锦程身上,寒声道:“奕祺身受重伤需要静养,还请诸位小公子莫要打扰!张管家!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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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家家拜访,最后落了个被逐客的下场,饶是刘谨这样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人脸上也挂不住。
穆锦程刚才是逞威风逞得顺意了,这会子看到小伙伴们一个两个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心里很不好受,结结巴巴地给同窗们道歉:“对,对不起。刚刚都是我的错的。我没看好自己的嘴,惹得越奕祺生气了……我更没管住自己的腿,又把他打趴了……”
刘谨勉力挤出一个笑:“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奕祺的脾气我们都知道,就是一根筋,不服输。时候不早了,大家伙都早早归去罢,莫让家里人担忧了。”
穆锦程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刘谨冲着他摆摆手:“你也别太担心。奕祺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好了,你再好好给他陪个罪,便是了。”
穆锦程眉毛一挑,心想,这么麻烦?让他揍一顿回来得了。
刘谨没得到她的回应,只当她不高兴,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在穆锦程的肩上上拍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家各退一步,又何妨?”
说完,刘谨和穆锦程道了别,跳上马车,走了。
穆锦程望着刘谨马车离去的方向,不高兴地扁了扁嘴,也由小厮扶着,上了自家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