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回过头，看着萨沙正用自己的手臂将格璐妮环在怀里，她的小臂被结实的咬了一口，血迹正渗过衣袖缓缓滴落。“多管闲事，”利威尔不领情的皱着眉头，“我又不是躲不开。”

“谁会管你啊！”手臂的剧痛让萨沙火气上涌，不经大脑的反口道：“我是怕她咬过去被你揍！”她将怀里的小姑娘拎起来，没好气的吼：“你抽风啊，人家都收手了你还咬！你是野狼吗？”

“可他……打我了。”格璐妮大概被萨沙狰狞的表情唬住，怔怔的回答道。

“打你你就非得还手吗？忍忍能死吗？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狗一口……哎呀妈啊……”被利威尔一脚踹出去的萨沙不敢吱声了。

“野生动物之间感情就是好啊……”利威尔捏了捏鼻梁，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没发挥好，为何最近震慑力有所下降，连这种吃过亏的小鬼都不长记性，每次都敢胡言乱语。“佩特拉！挑几个女兵带这小鬼去好好洗洗，我可不会带这么脏的东西回去，你不许去！装傻也没用，都多大了再装哭试试！给老子呆在这里反省。”

于是刚刚高兴起来的萨沙又灰突突的找个石墩坐下了。

艾维尔不多耽搁，随即去调配手下布置行程。格璐妮顺从的跟佩特拉离开，在院门口停下脚步，她无声的回头，像是想要与盖尔说些什么，可盖尔已经沉默折回的屋里。

萨沙别过头，她不忍心看那女孩眼中的绝望。

“同情她？”利威尔道。

“没有。”萨沙盯着自己的脚尖，求而不得的温暖，难以触碰的距离，还有被至亲视为弃子的屈辱……说同情并不准确，确切来说，是感同身受。 “只是看她的表情挺难受。”

利威尔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表情？那小丫头从看见第一眼起表情就没变过，喜怒哀乐节约了个干净，自己起码还保留个怒的表情的……他随意坐在萨沙对面的石墩上，想了想，又换了个更高的石墩坐下，目测下高度差，满意了。“给我看看。”

“啥？”萨沙抬起头，瞪大眼睛一脸疑惑。

“啊，别用那副蠢表情看着我！”利威尔将萨沙的脸扭向旁边，嫌弃道，他抓住萨沙的手臂，一把将衣袖掀起。

“擦！”凝固的血液将伤口和布料黏在一起，一动之下疼的厉害，萨沙小声嘀咕着：“轻点能死啊……”

“用你的话说，忍忍能死啊？”利威尔毫无愧疚之感，看一看伤口，道：“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他将那只爪子丢掉，迎面看见萨沙充满幽怨的谴责目光，“……兵团还有其他任务要做，我会派几个人送你们去吉那厄市，你们几个小鬼在那等几天，再跟我们大队人马一起回去。”利威尔站起身，在萨沙脑门上敲了一记爆栗，“这是你刚刚说粗口的惩罚，等老子回到吉那厄市时，要看到一篇言辞恳切的检讨书，检讨自己口无遮拦不尊重长官。啊……你会写字吧，不会的去问佩特拉。”

“我不是文盲……”萨沙捂着脑门，发觉并不是很痛，不过话说回来一口一个“老子”的是谁啊？

“怎么也看不出识字的样子，去吧，好好处理下伤口。”利威尔大概没有在听，摆摆手，便自顾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