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师便不再说这个,而是换了话题道:“其实以你的年纪和成就,并不需要如此急迫,只需要到燕京之后,马上就会崭露头角,而后广交朋友,过得几年,自然会有比这北邙府更好的地方让你坐镇,这又是何必了?”
靳秋哪里有那几年耗费,更不虚与委蛇的去结交什么朋友,说穿了,不过就是投靠一番势力罢了,他哪里会去做这事。
但此刻无论这陆师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还是回道:“我闲散贯了,怕是难得做到你所说的,而且边界之地,也正是我磨练自身的必由之路,却是无所谓危险了,谢你的好意了。”
陆师先是眉头一皱,这人年纪轻轻,却似乎完全平起平坐的语气,左一口你,又一口你的,没有半点尊敬畏惧之心,但又不是那种傲慢无理,让他十分奇怪,又有些微怒,但想及自己此时的身份,又不是发作的时候。
陆师脑海中只是一转,就问道:“方才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波动,可是你最后击败占无常的手段?”
靳秋也知道强者境界,已经诞生灵识,自然无视‘无常幻域’的遮蔽,看了个通透,甚至最细微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是”
靳秋也没打算隐瞒,平静的回道。
陆师随即又追问道:“那不知是何种秘法,居然能做到这步?”
靳秋奇怪的看了他一燕,便不说话。因为这种问话,已经超出了底线,试问,谁会将这种自己压箱底的密法,随便向外透露。
如何这样做了,那这种人只怕早就被人研究透了,也早就被人杀了。根本活不长久。而明白这点的人,又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顿时,大厅之内,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良久之后,还是那陆师开口:“寒秋你不要误会,毕竟你来历不明,战斗之时,所展现的,跟我们北燕的传统修炼之法,截然不同。我才有此问,毕竟我作为裁决之人,首先要维护的,便是本国的根本利益,不能让敌人混了进来,你说是吧。”
靳秋这时要还听不出,那就真的是不够聪明了。
“陆师严重了,我只不过所学迥异,世界之大,修行之法,何止万千,我这点不同,根本不算什么,至于你所担心之事,自然有家国规程,若是以现在的规程,即便是敌人潜伏,付出三倍的代价,只怕是求之不得的吧。”
到了这里,陆师也算看出来了,想在言语上欺负看似年轻的靳秋,有些不现实,甚至对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平等对话的态度,不因喜而傲,也不因打压而悲。
见陷入僵局,陆师也停下咄咄逼人的气势。
“今日就如此吧,你先退下,三日后,正式交接就是了。”
靳秋也不在意对方口中的不客气,微一示意,便缓步离开了。
陆师看者靳秋的背影,至少消失无踪,才对那一直没有开口的占无常问道:“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果然是问这事,说明就连强者都有些疑惑,那招真就那么厉害。心中想着,就已经开始描述那记忆犹新的感受。
时间不长,一会功夫,占无常就将先先后后的感觉说清了。陆师脸色变化不定,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占无常道:“你虽然败了,但只怕一年,甚至更短时间,就能跨入八阶强者境。迟早也要放下这个府主之位,燕京才是你的舞台,现在这样也好。你随我入燕京,且看他如何。”
战败的府主,都会跟随裁决回燕京戴罪,是的,就是戴罪,不能守住自身之责,便是有罪,戴罪之身回燕京,自然要相应表现来戏耍,许多便是就此沉沦,淹没在燕京众多有力量者间。
但显然占无常绝对不在这个行列,单单说他已经是神阶顶峰,这样的人,只需要争取到一些好的任务,自然能洗罪。直至侵清洗完,自然会有安排。
但占无常还不止这一点,因为他确实快要晋升,而在任何国家,强者境界,就是核心,是根本,是支柱,自然前例一笔勾销,并且马上就会安排更重要的权位。
这次失败,兴许不是他的衰落,而是脱出牢笼,展翅高飞的前奏。
……
靳秋离开大厅后,便直接朝着府主府的藏阁而去,周围只有景色,而无建筑,只有它独身而立。正是历任府主积累的各种,都放在这里,最多的,就是历代的修炼心得,以及各境界,各时期的禁忌。
而后就是各种奇文杂论,异闻怪谈。而靳秋的希望,就在这里面,无论如何,也要在这里面,找到恢复自身法力,打破凝结禁锢的法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满的打磨百年,才可建功。
就算靳秋也算惊采绝艳之辈,耽搁百年,那岂止是百年而言,极有可能,便是长生无望,他怎么可能做忍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