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平之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双眼通红。嘴角微微有一丝血迹。唐近楼一惊,道:“林师弟……”
林平之并不理会唐近楼。自言自语的地声道:“半本剑谱,有什么用处?半本剑谱,半本,有什么用处……嘿嘿,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自宫?骗人,骗人……”林平之忽的站起来,大叫一声,“骗人!”
唐近楼心中一凛,向前走了两步,说道:“林师弟,你没事吧?”
林平之摆了摆手,急道:“你不要过来。”唐近楼怔住,林平之又放缓了声音道:“七师兄,你放心,我很好。”他转过身去,将袈裟打开,将上面地话语一字一句的念出,苏雁月和唐近楼站在一起,愕然看着他举止失常的表现。
林平之仿佛是念着向心爱之人写地情诗一般,声音轻柔而真挚,念道一句关键处时,忽然戛然而止,唐近楼和苏雁月向林平之看去,只见他怔怔的看着袈裟的断绝处,原来此处正是成不忧撕开的地方。
林平之轻轻的抚摸着袈裟,叹道:“写到关键处,怎么就没有了?”话音未落,他将袈裟高高的抛起,却是往悬崖外抛落。
唐近楼目瞪口呆,苏雁月不由自主的紧紧抓住了唐近楼的衣袖,心中又惊又骇。
林平之抽出长剑,划向半空中地袈裟,只听沙沙声响起,这一半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竟在瞬间被林平之自己划成了几百块破布,随着轻轻的山风,在山崖间飞舞着向下面落去。
唐近楼怔了半晌,才叫道:“林,林师弟……”
林平之转过身来,灿烂一笑,说道:“七师哥,你有什么事?”林平之面貌俊美,但这灿烂的一笑,却让人感觉是寒冬腊月掉进了冰水之中,从内而外的寒到了极点。苏雁月竟然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的紧紧地拉住了唐近楼的手臂,有意无意的藏了一小半身子在唐近楼身后。
唐近楼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那一剑……使得很好!”
林平之笑道:“是,我也这样想。师兄,以后还请你多指点我剑法。”
唐近楼肃然道:“你放心好了。”第二天一大早,三人便到城西找了风水先生看了风水,“九月十七,宜安葬,入宅,开市,移徙”。三人等了几日,到了九月十七那天,林平之将父母的骨灰按照风水先生的指引埋下,又立了块墓碑。
之后三人回客栈沐浴更衣,第二日便启程赶回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