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易轻笑几声,顾潇然的问话对她来说仿佛是听到了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她真的有些怀疑苏妲己的智商了,即便喝醉酒她也该清楚,这样的问题是根本要不到答案的。
她笑的花枝乱颤,遂即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顾潇然眉头越锁越紧,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强烈,她只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努力克制着醉酒的感觉,继续说道:“让我见姬发!”
姬发离开时对禹易说的话依旧回荡在脑海中,她不明白,分明就是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他为何还要留下她的性命?
这样优柔寡断又痴情的姬发,让禹易心中升腾起极度的不满与哀怨,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抹阴鸷且嗜血的流光,她倒要试试,若她杀死了苏妲己,姬发会如何对她!
“你见不到他了。”禹易轻声说道,声音却冷到了极致。
顾潇然目光一凛,下意识警觉起来,她蹙紧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禹易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朝她踱了过来,那双凌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顾潇然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
“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一个即将命赴黄泉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说完,一把小巧的匕首顷刻从禹易下垂的袖管中掉了出来,她几乎是一瞬,便将那把匕首握在掌中,目光一冷,直接扬起手朝顾潇然刺了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禹易握着刀柄的那一侧肩膀猛然被外力勾住,她刺出的一刀在刚刚触碰到顾潇然胸前的衣襟时被拽了回去,由于惯性,匕首尖端向上一滑,顺着顾潇然的下巴,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
顾潇然心底顿时咯噔一下,由于头脑不太清醒,知觉不太灵敏,她不确定禹易有没有滑到她的脸,却在蓦然抬眸之际,注意到一抹黑色身影倏然立在禹易身后,她的心一瞬间骤停,快要窒息,头越来越沉,仿佛她始终在极力压抑着的酒精一瞬间涌了上来。
禹易目光一冷,下意识调转匕首,反手朝身后刺去,不出意外,她对准的是身后人的喉咙!
帝辛矫健的身姿一转,已躲过禹易的袭击,并横在了禹易与顾潇然的中间,将她护在身后。
顾潇然在摇摇欲坠之际,仍旧能感受到帝辛对她的保护究竟有多么无微不至,两行清泪突然冲破眼眶,她的子受回来了,她也已经撑到了极限,虽然她很想亲眼看到帝辛战胜禹易,可她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与大脑顷刻间败给了酒精,娇小的身型缓缓倒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占据优势的帝辛突然失神,不慎被禹易匕首划伤了手背,而禹易并未恋战,她知道自己不是帝辛的对手,只得趁着现在逃之夭夭。
帝辛没有追赶逃跑的禹易,第一时间来到顾潇然的身前,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在怀里,确定她只是睡着时,悬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了下来。
经过方才的一场打斗,一楼大厅内的所有人均将目光投射在帝辛与顾潇然的身上。
帝辛像是没有发觉那些或惊愕、或恐惧的目光,更不顾手背上伤口传来的疼痛,将熟睡的顾潇然揽腰抱起,顺着木制楼梯走下楼。
这时,方才打斗的位置,一直躲在包间里不敢露面的客人才缓缓探出头来看事发现场,狭长的走廊里只留下几滴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液。
放眼望去,是远处已经步入大厅,抱着一个白衣公子的黑色身影。
帝辛就这样一路抱着顾潇然朝陶然居走去,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一上一下的不停颠簸,她呓语出声:“唔……我是在坐弹簧床吗,还是躺在上面的么,这种玩法好奇怪……”
“弹簧床?”帝辛微微拧眉,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刚才好吓人啊……我……险些就没命了……”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这么轻易没命的。”他并未停下步伐。
若不是他及时赶回陶然居,得知她独身去了云良阁,只怕她真的会死在那个女杀手的匕首下,一次分别,险些酿成大祸,他开始后悔自己突然决定离开这些日子。
“嘶……下巴好痛,我是不是破相了……”她依旧在含糊不清的说着。
帝辛垂眸看看她尖尖的小下巴,那里只有一个小红点儿,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被刀尖刮到的,他突然淡淡地勾起唇角,凑近她耳边低语:“没有,最美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