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还在疑惑梅伯为何会谋害贵妃娘娘时,突然想到了梅扈的死,若是因为这个令梅伯对贵妃娘娘心怀记恨的话,却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他还不能向她禀报,毕竟她还不知道接手陶然居的人就是陛下!
“将军,他的尸体要如何处置?”侍卫的声音将恶来的思绪打断。
恶来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厉色道:“按军法处置!”
他倒要看看梅伯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是!”
大神殿由主殿和偏殿共四个主要的神殿组成,天泉宫位处主殿后身,由七个小型的宫殿组成,这七个宫殿内各有一个天泉池,一年四季向外涌出清澈温暖的泉水,故名天泉宫。
沐浴由国师亲自主持,大神殿侍女缓缓摘下顾潇然头上的金笄,如瀑的秀发倏然垂下,她双手微开,侍女们又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直到身上没有了任何装饰物,未着寸缕的顾潇然顺着池边的台阶一步步走进天泉池中,将自己没入温热的池水中。
国师严肃地念着卜辞,并将天泉圣水用新鲜的蓍草熏着,一下下淋在顾潇然的头顶。
整个沐浴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顾潇然才缓缓从天泉池中走出来,在她披好衣裳的前一瞬,国师看了她腹部的红狐胎记一眼,她眼中瞬间闪烁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亮,仅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平静,须臾恭敬地说道:“恭喜贵妃娘娘完成了第一次沐浴。”
顾潇然扯出一抹淡淡地微笑:“多谢国师。”
国师的眼神变化顾潇然看到了,因此十分费解她的眼神为何会是这样的怪异,或许她知道关于她腹部胎记的事情?
出了天泉宫后,顾潇然与国师各自回了自己的寝殿,可她心里却始终琢磨着国师怪异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刚沐浴后,顾潇然有些口渴,便来到案几前准备为自己斟上一盏茶,可茶壶是冷的,她不禁对着门口唤道:“漓儿。”
刚叫出口,门子被打开,司琴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说:“贵妃娘娘,蓝漓姐姐正在房中修养。”
顾潇然淡淡地抿抿唇说:“我一时口误,竟唤了漓儿的名字。”
“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司琴说。”司琴微笑着说道。
“我有点渴了,去帮我斟些水吧。”顾潇然道。
“是,司琴这就去!”司琴进屋,从案几上拿了茶壶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司琴端着热气腾腾地茶水走进来,轻轻放在案几上,又细心地为她斟上了一杯:“娘娘请慢用。”
顾潇然抿了口茶,须臾问道:“漓儿现在怎么样了?”
“蓝漓姐姐已经下床了,原本想来继续照顾娘娘起居的,只是恶来将军非要让她好好休养。”
顾潇然不禁笑起来,真是女大不中留,若是与恶来结成连理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属。
“娘娘若是找蓝漓姐姐奴婢就去叫她来?”司琴问道。
“不用叫她,让她好好休养吧,”顾潇然微顿,又说,“有你和习雯陪着我,我也很开心,你们三个都与我情如姐妹,人后无需叫我娘娘了,听着就显得生分。”
“这……这怎么可以?”司琴一脸的为难。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顾潇然突然一笑,“你先叫个我听听?”
“姐……姐姐……”司琴吱唔道。
看着司琴羞怯的可爱模样,顾潇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以后没外人的时候,你们都要统称我为姐姐!”
“司琴知道了。”
顾潇然满意地笑了笑,说:“嬣嫔娘娘这会儿在忙什么?”
“嬣嫔娘娘回来后始终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司琴如实答道,须臾又说,“姐姐,我怎么觉得嬣嫔娘娘很奇怪呢?”
顾潇然莞尔一笑,司琴突然有点儿老大不爽地说道:“她从来不会和侍女们说上一句话,冷的像是一座冰山,和姐姐真是天壤之别!”
“原来你说的奇怪就是这个,”顾潇然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又说,“嬣嫔娘娘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相处时间久了或许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何止是外令内热?她是真的很奇怪!”司琴又说。
“那你说说看,她哪里奇怪了?”
“您吩咐习雯去照顾嬣嫔娘娘,可方才我碰见习雯后,她说嬣嫔娘娘什么也不要她做,甚至都不准她进房间,连打扫房间也是嬣嫔娘娘亲力亲为,习雯只得守在房间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