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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相看如意,惊遇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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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叹息一声道:“如今府里也是多事之秋,不仅二房媳妇病着,那大丫头也病着躺在床上不能起来,能出来的姐妹也只有二丫头,三丫头和四丫头,还有就是楠哥儿了。”

说完,便命白桃道,“这会子让她们也别忙了,还不赶紧收拾好了过来参见平南王和王妃。”

不一时,只见好几个大丫鬟簇拥着三个姐妹并着一个哥儿进来了,沈如芝走在前面,如红枫飘然,风姿飒飒,第二个瓜子脸面,面薄纤腰,眸色清冷,第三个肌肤细腻,身材适中,鹅蛋脸面,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儿,第四个似粉团捏的一般,一团孩气。

老太太忙命他们一起过来见礼,几人连忙上前行礼,那平南王不停的拿眼觑着,又见当中的那位女子容色不错,有些儿像当年见过的南宫晚,只是南宫晚一双清眸极是好看,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令人见之再难以忘却,这孩子虽长得也还算不错,但那一双眸子却木木的,看着毫无生机,心内本抱着极大的希望,如今却失望了许多。

如意抬眸打量了平南王一眼,只见他虎目燕颔,双目精光矍铄,紫棠脸颊上卧着一条长长的疤痕,那疤痕不似莫离云脸上的浅淡,闪着黯紫的光带着几分萧杀之气,身高七尺有余,身着蟒袍,一身威武霸气,而沈风华却穿着一袭暗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衣,沉稳端庄却又不失了妍媚之色。

今日她本想在自己脸上下功夫,让平南王看不上自己,虽然瑞亲王妃和平阳公主答应了她,但事还未定,保不住就出了岔子,她自己也需做些努力,但若她真在脸上下功夫岂不要害了二姐姐。

老太太是何等精明之人,到时必定知道是二姐姐走漏了风声,让自己有所防备,她必不会连累了二姐姐,所以只在眼睛上下了点子药水,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眼睛还是那双眼睛,不过看上去干涩木然了一些,没过去那般水灵透通罢了。

老太太笑着一一指着道:“这是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最小的是楠哥儿。”

平南王表面上没作出什么来,那心里也失了兴致,总觉着这一前一后的落差有些大了,平南王妃吩咐人端来了一个精致的雕着鱼戏莲花图案的红漆盘子拿着东西一一赏了。

王妃又看了看沈如意,跟那天在瑞亲王府见到的倒是一样,还比那时白净了一些,但看着总没那日有光彩,兴许那日她的才艺令她大放奇彩,但掩盖了她本身的不足之处,偷眼看了王爷一眼,见他无甚趣味的模样,她忙笑道:“如意,好孩子你过来,让姑姑仔细瞧瞧你,那日你在瑞亲王府着实惊艳,今日又见你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个极好的孩子。”

沈如意笑着上前道:“倒是姑姑高看了如意,那日在瑞亲王府不过是雕虫小技,用惊艳一词来形容,如意受之有愧。”

沈风华又仔细打量了如意两眼,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心里却也失望了两分,不过她如今这样的相貌确也算是上层,想来自己再在王爷耳边吹吹枕头风,王爷也会纳了她,想着又笑道:“你这孩子也太谦虚了,我倒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够纸上作绣了,用惊艳来形容绝不为过。”

如意笑了笑道:“姑姑爱惜如意方觉得如意好,不过就算如意再好也比不过上姑姑的一二分。”说着又看着老太太笑道,“姑姑这通身的气派才真真是名门之秀,怨不得老太太心里口里一时不忘。”

如芝忍不住笑道:“老太太时常口里念叨着姑姑的好儿,还说我们这几个姐妹加起来都不及姑姑,要咱们都一起向姑姑学习呢。”

沈风华见她二人如此夸赞自己,不觉看着平南王笑道:“王爷你瞧瞧,这两个孩子就是嘴甜会说话儿,况且长得如娇嫩的似花骨朵儿般,让臣妾有爱又疼的。”说完,左拉着沈如意的手,右拉着沈如芝的手,一时又看沈秋凉的我见尤怜的立在那儿,还有沈景楠似粉雕玉琢般的一团,又笑着对沈秋凉,沈景楠道,“四丫头,瑞哥儿也一起过来,不要拘束着才好,虽然王爷表面上看着严肃,却是个极开明和蔼的人儿。”说着,又问道,“我刚听母亲说大丫头病了,那五丫头呢怎么没来?”

老太太道:“五丫头崴了脚,这会子正躺在床上休养呢。”

如意笑道:“五妹妹的性子最是活泼可爱,喜欢热闹,若不是因着脚崴到了,见王爷和王妃过来必会过来见礼的。”说着,又问道沈秋凉道,“四妹妹,你说是不是?”

沈秋凉点了点头温声道:“三姐姐说的极是。”

沈秋凉知道今日是平南王相看沈如意之日,本想打扮的最朴素简单,但又害怕在平南王面前失了礼数被老太太责骂,娘到现在还未转醒,还有五妹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个小丫头都吞吞吐吐的说必要等了夫人醒来才能说,她无法却也不好逼问娘身边的丫头,这会子心里还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如果娘真的醒不过来,她此生还能依傍着谁,也只能想着法儿讨老太太欢心了,何况沈如芝一向爱红,有她浓妆打扮在前,她也只需捡那不素不艳的衣服穿了也就行了。

如今这样一比,沈如芝太烈艳恣意,沈如意太清淡寡味,反倒她那一身绿衣在夏日里闷热里带来几分清凉的气息,况且她本就生楚楚韵致,又兼今日说话甚少,那眉头藏着几分愁思,反倒令平南王多看了两眼,觉得她比沈如意看着要可人心可人疼,如今听王妃说他亲和,他不由爽然大笑道:“你们女人家都喜欢说些有的没的,这会子本王也没心思听你们拉家常,侄女侄儿的也算都见着了,本王且找清静的地方跟伯晏说话去,自打他回来之后,本王还是第一次见了他。”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伯晏在那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还请王爷多劝慰着他些。”

平南王笑道:“这个自然。”说完,便抬腿离开,沈致轩也只得紧随其后,平南王边走边说,似乎漫不经心,话里带着几分傲然轻蔑之气道,“上次你妹妹在本王面前淌眼抹泪的说起你,你这些年在外面也不容易,如今回来了更应该想着发奋图强,你二弟不管你,本王却还顾念亲情,已经在朝中为你谋了内阁侍读学士的职位,不日你就可以上任了,虽说只是个从四品,但只要你肯努力,官升一品也指日可待。”说着,微顿了一下又道,“你二弟在朝中与本王素来不合,想是他官做大了,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如今本王还念着与侯府的这一层关系未轻易动他,若你能有大出息,日后自可取代了他。”

沈致轩心内一惊,自打他回来之后老太太时常劝他步入仕途,又说这府里让二房当家也不像话,他是候府嫡长子,就该拿出嫡长子的款儿来,这会子平南王跟他说这些,定是老太太在大姐面前说了什么,可他早已心灰意冷,再无心仕途,如今若突突然的拒绝平南王必会徒惹他不快,掂量再三方道:“王爷美意伯晏感激不尽,只是伯晏在外那么些年身子早溃败不堪了,怕难当大任,到时丢了王爷的脸面,”

平南王沉声道:“你身子溃败还不知保养?回来之后你胡闹的也够了,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你姐姐不好意思在本王面前提起什么,但你的作风我还是知道一些儿的,正因为顾虑到你的身子,才为你谋了一个清闲文职,你休要再找托辞借口,三日后就去上任。”

沈致轩额上渗出一些汗来,他知道平南王向来说一不二,少不得只能答应称是,顶多到时自己闲逛逛去,还能外捞着些俸禄,也算有益无害了,况且他还要拿重金为玉凝脂赎身,自己身上银钱不多,若有了这进项可也算有个着落了,那玉凝脂虽是青楼名妓,却也有诗书才华和清傲性子,只是她隶属“贱籍”,老太太硬是不答应,更不会许他银钱赎她,如今有了这职位,玉凝脂脱籍赎身指日可待了。

想想,复又欢喜了几分,搓了搓手又要说话时,那五爷笑盈盈的走过来说木犀阁开席了请平南王入席吃酒了。

男女分席而坐,平南王素喜饮酒,觥筹交错间益发高谈阔论,肆意谈笑,何况他本就是武将,不似文人那般讲究礼节俗套,是以席间热闹非常。

而如意,如芝等跟着老太太和沈风华坐了一席,沈景楠因年纪小,未达诸事,不过随着姐姐们行礼,到了用饭的时候又有乳母领着吃饭去了,彼时满室香风袅绕,环佩叮当,倒不似平常用饭那般寂然无声。

用完饭,稍息片刻,又有人带领来了十几个女戏,要戏台之后等着,沈致奕将锦册呈上,并着十几个花名单子,让王爷王妃点戏。

平南王点了一出《赤壁鏖兵》,平南王妃点了《琵琶记》,《赵贞女》,老太太亦点了一出《豪宴》。

女戏们忙上了戏台,歌唱的正字腔圆,如飞泉鸣玉,将悲欢情状,轰烈战事演到极致,刚演完,平南王就赏了些金锞糕点,平南王妃又额外赏了青衣花旦两匹绵缎,几个荷包,然后撤了筵席,各自坐着谈话。

平南王妃因想着杜氏重病在身,少不得要前去看望,只一眼看见杜氏昏迷迷的倒在那里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看着倒像有那下世的光景,平南王妃坐在那里落了会泪,如意,沈秋凉也陪着痛洒了几滴泪。

只多少时间不见,杜氏就老成这样了,如今看着就像那秋天的枯叶儿被那扫帚猛地扫过,碎烂了一般毫无生气,倒是宁贵嫔派来的御医回禀说:“看二夫人脉象病倒比前两日又重了许多,好在她平日里身体底子强,这病尚有七分可治。”

沈秋凉听此言心也放下了些许心,只是娘病的奇,五妹妹闹的也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早上派了彩乔去打探,回来彩乔摇了摇头只说环佩嘴紧的狠,再不肯透露半点,后来她又听彩乔打探到那三叔不知怎么的好好的被人从草丛堆里光着身子抬了出来。

她又羞又惊,再想去佳彤苑看沈秋彤时,沈秋彤却死也不肯见她,只是她偷听见小丫头提起沈秋彤昨晚偷跑出去,莫非三叔的事跟五妹妹扯上了什么关系,才把娘气病的,她更加惊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一想等着娘醒来再说。

平南王妃听御医如是说,便又嘱咐了几句,不过都是情面上的话,然后带着众人就离开了。

如意跟着老太太和王妃去了静花园中凉亭子底下,因着人多,众丫头早就摆好了各色锦墩鼓凳,翘案茶几,那茶几上摆着各种精致糕点和茶盏,如意端着茶淡淡道:“这茶出自苗疆白雾山顶,喝着倒清心暖胃,说起来那苗疆白雾山顶确是个神奇所在,蕴天地之灵华,养珍贵之药草,就连那欢……”说着,她住了口又道,“姑姑莫怪,如意一时兴起差点失言了。”

沈如芝端茶用盖撇了茶叶沫,轻啜了两口道:“品着确是好茶,初入口时只觉着微苦,细一尝却甘味无穷,只是三妹妹怎么好好又不说了,什么欢?”

沈秋凉冷笑一声道:“三姐姐最是个知识渊博的,连这茶出自哪里都一清二楚,倒是妹妹才疏学浅,竟喝不出来,想来三姐姐这会子故意藏私不说出来,好叫咱们姐妹得了那新鲜知识去?只是姑姑也不是外人,三姐姐何必在姑姑面前吞吞吐吐,倒叫姑姑笑话了咱们。”

如意笑道:“瞧三妹妹说的,咱们都是至亲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况且姑姑也不是外人,如意不过是在医书里看过这茶叶的图儿,这茶不仅可作茶用,还可制成药有宁神安心之功效,等娘醒过来之后饮了此茶叶制的药最好了,至于二姐姐问的什么欢,妹妹也就不怕在老太太和姑姑面前说了出来,是欢花草。”

老太太和沈风华一听,那脸色变了几变,别人不知道欢花草,她们还是知道的,听闻那欢花草有生子奇效,只是成了禁药,况且那药极难配,一般人也不敢尝试,任是沈风华求遍了名医,喝遍了各种草药也不敢随便尝试用那欢花草。

沈风华与宫里的舒妃交好,因着当年瑞亲王和平南王是莫战的左膀右臂,在夺嫡战中也幸亏他二人为莫战周旋,才让莫战顺利登上了皇帝宝座,当时瑞亲王和平南王同心协力关系很好,二府亦时常来往,是以沈风华和瑞亲王妃交情极好,而瑞亲王妃又将沈风华引见给舒妃。

只可惜时过境迁,瑞亲王不满平南王的日渐骄纵,二人早已生了嫌隙,瑞亲王妃和沈风华之间的关系也随之淡了,如今的交情也只剩下表面上的了,倒是宫里的舒妃待她二人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沈风华亦曾听舒妃提起过欢花汤饮,而且舒妃还怀了孕,她本也想试,只是一时也没拿定主意。

谁知道舒妃怀孕方两月就落胎了,虽说是宫里有人拿麝香害了舒妃,但焉知那欢花汤药没有问题?她心里也疑惑着,将舒妃给她的方子秘藏了起来,又想用又不敢用。

如今听如意提起,她的心又开始作痒,为着怀孕她不知吃了多少苦,若不是自己没能为王爷生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还要想着给王爷找小的,她跟母亲提议说让沈如意入平南王府,不过就想一箭双雕,既帮母亲解决了麻烦,又落了贤良名儿,只是她人生的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怎有自己生下的孩子那般亲近,她听母亲说沈如意医术极好,若是她能配出那欢花汤药来,让自己怀了孕,岂不是了了自己和王爷多年的心愿。

只是沈如意不是个好对付的,万一故意制出配比不当的药来,自己可要遭了害了,还是不能相信沈如意,但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她一时矛盾之极又试探的说道:“听闻母亲提起三丫头是个颇通医术的,想来懂这么多也不足为奇,近日我正好时常头风发作,也不知瞧了多少大夫,总不见好,不如待会让三丫头诊治诊治。”

老太太道:“你府里什么样好的大夫没有,还需劳累三丫头?”

“那些个大夫都是些没用的,吃了那么多药半点也不见效果。”沈风华叹道。

老太太知女儿无端提起要沈如意为她看病必是打着欢花草的主意,只是女儿那般精细的人怎能不知沈如意是何等样人的,怎能轻易相信了她,她拿眼看着沈风华,沈风华却神色笃定的笑着冲着她点了点头,她虽还有些疑虑,但终究还是点头笑道:“三丫头,既然你姑姑看重你医术好,待会你就好好替她诊治。”

……

即至傍晚时分,平南王夫妇即将要走,老太太与沈风华独自儿待着诉母女情长,老太太拉着沈风华的手道:“华儿,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哪有什么头风之症?”

沈风华眼角微微轻挑了两下,笑道:“母亲还不知女儿,女儿怎么轻易相信那三丫头,女儿虽然心急,但也不至于就急到让三丫头来治病,母亲放心,我那里早就有了方子,如今不过是请了三丫头又写了一方子,待女儿回去之后将两个方子细细对比,就可知那三丫头有没有暗中使坏了,女儿那里的方子是宫里舒妃给的再不会有错,若哪日三丫头嫁到平南王府,她开了错方子在我手上也是个把柄,只要日后我将那错方子拿给王爷说是三丫头要暗害女儿,那方子上的字是三丫头亲笔所写,再不会有错,她也不能抵赖。”

“听说宫里的舒妃不是滑胎了么?她的方子可能相信?”

“正是因为如此女儿才不敢轻易用了那药,但舒妃怀孕却是真的,想来母亲也知道后宫里的那些个勾心斗角,有几个妃子是能好好生下孩子的,别说舒妃了,就连皇后不也曾滑过胎?女儿私心想着那药的确能助孕。”

“若三丫头写的方子和你那里方子一样,你又如何?”

“那更好了,这只能说明那方子的确是怀孕良方,女儿更敢去试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不妥。”

沈风华紧握住老太太的手,那温热的手心拿着一种成竹在胸的勇气,她笑了笑道:“若凡事都不敢冒险,又怎能成事?终究还是自己生的孩子好,母亲也不必担心,女儿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待女儿回去之后找人以身来试便知可行与不行了?”说着,她眉心一拧,咬了咬唇儿冷然道,“那欢花汤饮是宫里的禁药,若沈如意想作怪,我这里有她亲开出来的禁药方子,母亲你想想十六年前可不就是因为有御医开了禁药方子斩了头了么?”

“那你喝了药不也一样犯了禁忌?”

“母亲放心,女儿若没有这一点脱身的手段也不用在平南王府待了,王爷是个厉害的,那府里几个侍妾也不是好的,女儿还不是将她们治的妥妥贴贴。”

老太太不说话了,陷入深沉的思索,她虽然老眼昏花但总觉得今儿三丫头没平日里出挑,想来也没出一点儿错,何况当初二丫头拿她自个的性命赌咒发誓不会说出去,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二丫头真走漏了消息,今日三丫头也不会是这么个情形,回答起平南王和华儿的话来进退有度,端淑有佳。

良久,她沉了沉嗓子道:“也不知王爷有没有看上三丫头?”

沈风华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道:“母亲大可放心,王爷本就不是多好色的人,况且三丫头相貌也属上层,王爷没有不答应的理,只要我回去再说合说合必能成事,何况我还跟宫里的舒妃通了气儿,到时候皇帝必会下旨赐婚的。”

“她若到了你府里,你必要小心着些,千万别小看了她,平日里她做的种种事我也尽数跟你说了,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老太太殷切切的叮嘱道。

沈风华笑着指了指袖口道:“别说其它,单是这里的方子,只要我稍加利用就可以治了她的死罪,老太太切勿太过为女儿担忧,女儿不能时常服侍在母亲身边,怎能再让母亲添忧,这样子倒显得女儿益发不孝了。”

老太太眼有湿润,望着那日落斜阳,映着天边淡黄的云彩,渐渐的暗了,徒留了一片热烈后的冷寂,“我不过就是那日落西山的太阳,大半截身子都埋在黄土里了,如今牵挂的人也只有你和你伯晏了,你那可怜的妹妹自打和亲之后便再没见着她,现在我膝下荒凉,原指望着萱儿……”说着,长叹一声,“你少不得要为萱儿多费点心,若她能有个好的婚配我死也能瞑目了。”

“母亲怎么说出这些伤感的话来?如今伯晏在朝中也要有了职位,王爷说了,等过一阵子再提拔他担任要紧的职位,母亲何必伤惨,至于大丫头,女儿再劝着母亲不要一唯的过于纵溺了她,这样于她也无益处。”说着,她拍了拍老太太手又道:“她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平南王见时间不早,命人来催沈风华上车,老太太和沈致轩亲送至门外,忙累了一天,老太太觉着身子有些乏了,刚准备回康仁阁好生息着,忽听得莲塘边有人叫嚷起来:“不好啦!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啦!救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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