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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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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宣不知道哪里来得滔天大怒,喝了酒回到临风居见到若溪就发了疯。他失去理智一般撕破若溪的上衣,在她chi裸的身上留下淤青。若溪拼命挣扎,死死咬住他的嘴唇直到鲜血淋淋,可还是无法阻止他兽禽一般疯狂的行为。

她绝望的眼泪滴落在宜宣扭曲有些狰狞的脸颊上,一下子把他从疯狂中唤醒。他见到若溪哭了,立即手忙脚乱心慌疼惜起来。

“对不起,我错了!”这一句话他重复了很多遍,若溪却一直扭着头不看他,眼泪不停的往外淌。

他怎么能这样可怕?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若溪脑子里都是他那张狰狞可怕的脸,还有他伤害自己时的不怜惜,不犹豫!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过这般经历。刚刚的情形无法从她脑子里剔除,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战栗。她的**虽然完璧,可是她的精神被qiang暴了!

她讨厌、害怕甚至是憎恨林宜宣!那些对她的好不过是伪装,喜怒无常才是他的本性。骨子里的大男人脾气是改不了的,他不会在意女人的感受。在他心底,从来就没有真正尊重过她!可她竟对这样的他充满了奢望,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你别哭了好吗?”他捧住若溪的脸,怜爱的轻拭她脸上的泪水,可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像泉眼,泪水源源不绝的从里面涌出来。

他被那些眼泪刺的心疼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忏悔,“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只是……只是……唉!”他重重的叹口气,紧皱的眉间似乎隐藏着难言的苦衷。

若溪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解释,无力的拨开他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嘶哑哽咽着道:“我不想听!”

他却一把抓住若溪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盯着若溪的眼睛道:“我这里病了,全是为了你!”

若溪挣脱不开,慢慢扭过头迎上他迫切、热烈又满是愧疚的眼神,心中的憎恨顿时少了几分。她暗骂自己贱,差点被他强bao,却因为他一个眼神就心软。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二爷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却一直吊着你的胃口,让你有了征服的**和新鲜感。这副臭皮囊,二爷若是还没有嫌弃就舀去吧。往后妾身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二爷也不用憋屈难受。女人无非是胖瘦有差别,吹了灯都一样!”她的声音冷酷极了,眼中不带一丝情感,让宜宣的心狠狠疼了起来。

“我不许你这样糟蹋自己,你是不一样的!”他心疼的着,“你怎么就感觉不到我的真心,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啊!我越来越发现,你的心里装着一个小世界,却惟独没有我的位置。这个结论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喜怒无常到连自己都不喜欢。

那晚我问你,心里只有我一个行吗?你半晌没有回答,我的心立即如坠地狱,渀佛被放在火上不停的煎熬。生平第一次这般挫败、伤心,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了色彩。那一刻我真想质问你,心里到底装着谁?可我却懦弱的不敢,多可笑,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却害怕听见你的回答!

在心里告诫自己,你不过是我女人中的一个,没什么好稀罕的,我也有我的骄傲!可听见你痛苦难受的吟呻,所有的骄傲都变得不重要,只想减轻你的痛苦。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深深的爱上了你。开心抑或是痛苦全是因为你,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我上天,也能让我下地狱!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他看着若溪的眼中多了几分乞求。

若溪无神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眼泪再一次倾泻出来。

他慌张地抱住她,“怎么了?我又错了什么话?你打我,打我!”他舀起若溪的手就捶自己的胸口。

若溪哭得越发厉害起来,身体颤抖着呜咽,看起来可怜极了。

“该死!”他低声的咒骂自己,把她温柔的抱在自己怀里,一边轻抚她的后背一边做小伏低赔礼道歉,“乖,别哭了!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我喝了几杯酒就失了理智,作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一定弄疼了你,吓坏了你!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要是我再作出这样的混蛋事,就让我天打雷劈!”

若溪听了他一番告白心里的憎恨早就没了,只剩下委屈和气愤。眼下又听见他求饶、发誓,不禁悲从中来,举起小拳头狠狠捶着他的胸口。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她边哭边打着。

见到她对着自己发泄,宜宣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他随若溪打个痛快,不躲闪不阻拦,反而爱怜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让为夫去找个掸子,免得打疼了娘子的手!”他柔声着,眼中的深情似乎要把若溪融化。

若溪闻言心中一软,停下手扭过头去。她咬着嘴唇生自己的气,怎么能因为他几句好话就原谅他这样粗鲁的行为!她不是应该死都不要理睬他吗?不是该从此撂下手不再做梦吗?可心为何在听见他的甜言蜜语时颤抖?

“溪儿!”他深情的唤了一声,轻托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过来,“不管你i心里怎么想,我都想要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在见你的第一面开始,这里只有你!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进我心里,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若溪听罢眼神一闪,片刻终是问道:“那柳姐姐呢?”完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心不自觉的揪起来。

“她?”宜宣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问到柳烟,愣了一下回道,“对于柳烟我只有尊重,她为我生儿育女,帮我打理内院,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觉得夫妻不过如此,女人不过如此!可遇见你,一切都改变了!我会时刻想着要对你好,想着怎样才能让你高兴,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你。找了若干个借口,只为在你出现的地方遥望一眼;急切的想要靠近你,却又害怕吓跑你不敢太唐突;明明是为了你煞费苦心,却又不敢让你知道。

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自己不能人道,突然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后来才发现心底一直渴望的是你,其他女人完全引不起我的反应。你过,要想得到你的心就用真心和身体去交换,其实我早就给了你!在咱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我就已经有三个多月没碰女人了。每天搂着你不敢动,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你骗人!”若溪不相信的着,“你不是为了柳姐姐发誓不再娶妾吗?娶我进门不也是柳姐姐的遗愿吗?”

“傻瓜!”宜宣听了顿时明白了她心底在纠结什么,“如果我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呢?我不想给你找麻烦,不想因为妾室妨碍咱们的感情!若是成亲之后再提这样的话,难免让你背上妒妇的名号,所以我便假借了柳烟的名义。对她虽然有些抱歉,不过也只能如此了!至于娶你进门,她倒是功不可没。我本不想让你做我的姨娘,没得糟蹋了你,可这心里到底是放不下。虽嘴上埋怨她的自作主张,但是心里是欢喜的。我不会忘记她的好,可却不是爱。这颗心只能装一个爱人,就是你!”

一直梗在她心里的刺终于没了,但她心底还有怨气,“嘴上得比唱得好听!刚刚你差一点就……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罢挣脱开他的怀抱,把身上的被子裹得越发紧,感觉到胸口的酸痛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我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你瞧,要怎么你才能相信我的话?”他急得五官纠结在一起,“刚刚是因为……”到一半他突然停住。

“相爱的两个人心与心之间是没有距离的,虽然各自可以有自己的空间,但是若是有些事影响了感情还是要出来。你不觉的我们之间太缺少交流沟通,才会这般的相互猜忌矛盾渐渐升级吗?”若溪到底不是一味得理不饶人的小女子,很快她便从震怒、委屈、释怀和感动中冷静下来。

今个儿林宜宣的举动绝不是因为喝醉了,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看不懂他的真心,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溪儿,你心里有我吗?”他盯着若溪的眼睛,紧张忐忑地问着。

听见她这般亲昵的称呼自己,若溪有些害羞。不过眼下她已经明白了宜宣的心,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心掖着藏着。

“用你的真心和洁身自好的身体,便能换取我的心!”

“啊!你是心里有我是吗?”他闻言欣喜若狂,抓住她的手嚷起来。

“傻子,亲都让你亲了好几次,心里能没有你吗?”若溪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的心也只能给一个人!”

只给一个人?他不能置信的紧盯着若溪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心里不仅有我,而且只有我,是吗?”

“喊什么?刚刚又哭又闹的,这会子又叫嚷着,你生怕她们听不见!”她笑着道。

宜宣忍住心中的激动,盯着她的眼睛再三确认着,“溪儿,你能再一次吗?”

她没有再,有些话一辈子只能一遍!她突然凑过去,在宜宣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低下头。

“溪儿!”他欢喜的手足无措,捧起若溪的脸温柔的亲下去。

他噙住日夜思念的唇瓣,轻柔的吮吸摩挲,趁着若溪娇喘舌头灵活的侵入。一直被动承受的若溪却笨拙的回应了一下,他立即变得狂热起来。纠缠着她的舌头,四处撩拨挑逗,让她无力的瘫在自己怀中化作一

滩春水。

宜宣的嘴唇缓缓移动,咬住她小巧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只见怀里的娇人眼神迷茫,小嘴微张溢出勾人的吟呻。

他继续亲吻着若溪的耳垂、脖颈,手慢慢伸进被子里。

“嗯~”若溪拧着眉头轻哼了一声。

他赶忙停住,揭开被子见到她的胸口有几处触目惊心的淤青,顿时一皱眉。他真是该死,怎么能对若溪下如此重手?

若溪忙扯过被子挡在胸前,他无比自责的道:“我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怎么下得去手?”罢忙下床,不一会儿拧了一条热毛巾上来。

“热敷一下会好一些。”他动手拽被子,若溪红着脸不撒手。

他看到郑重地道:“你放心,我还不是禽兽!让我帮你敷一下,我保证不动歪念头!”罢扯开被子,再次见到那些淤青眼中满是疼惜和后悔。

若溪见了心中一动,忍住害羞的心随他去了。反正亲了亲了,摸了摸了,上半身该看得都看得差不多了,她何必还做扭捏状!两个人相互表白了内心,自己已经决定把一切都交给他。

“对不起!”他把热毛巾轻轻敷在淤青处,万分自责、怜惜的着,“我一定是疯了,真是该死!”罢又把毛巾翻了个个,尽量不浪费里面的热气。如此反复两次便下床去洗,再拧干舀上来。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就像心无旁骛的专业医生,若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见到若溪脸上的笑颜闪了一下神,随即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起个笑话。”若溪捂着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女人在中间画了一道线对男人‘你要是敢过来就是禽兽!’。男人果然没有越雷池半步,第二天早晨女人对着男人就是一巴掌。男人被打的发懵,不解地询问原因。”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一下。

宜宣兴致阑珊,忙追问为什么,她笑着回道:“那个女人朝着他吼了一句,你禽兽不如!”

他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盯着她的眼神在闪烁。若溪见状下意识的捂住胸前,他俯身过来伸出舌头撩拨了一下她的耳垂轻语道:“那我是做禽兽,还是该禽兽不如?”

若溪的身子微颤了一下,脸立即红起来,不仅仅是害羞更是心里澎湃的表露。宜宣见状心里酥痒,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对若溪娇羞的模样向来不能免疫,可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强忍住。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他不舍的抬起身子,“有些事不明白会让我们产生误会,对我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若溪点点头,她很想知道他失控的原因。

“我这样怎么能跟你好好谈?你打开柜子舀肚兜和中衣给我。”若溪咬了一下嘴唇着。

宜宣听了赶忙去舀,从柜子里拎出一件桃红色的肚兜,上面还染着一股熟悉的清香。他不由得心神一荡,又找到一件中衣。

若溪到底是不习惯在他面前如此随便,钻进被子里快速的穿戴好,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

“别冻着!”他揭开被子进去,“过来让我搂着你。”罢自然的圈住若溪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若溪乖巧的趴在他怀里,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觉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三弟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就养在荣家胡同!”他突然着。

若溪闻言一怔,随即抬头瞧了他一眼,满脸的狐疑。

他的眼神幽深不明,攥住她的手接着道:“本来他想要纳妾不是什么该死的罪过,可是他却选择养在外面,只因为那女人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难不成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宜浩不像是留恋烟花柳巷之人,更不会做此等有辱门楣的事情。

“她叫夕儿,夕阳的夕!”他低沉地着,“她本在路边卖身葬父,被三弟遇见便买了下来。名字是三弟取的,她的眉眼……跟你有三分像!”

若溪听完这席话惊诧不已,她震惊地坐直身子瞧着宜宣,很多想法在脑子里闪现却又让她不敢相信。

“你还记得普济寺梅林那次的琴箫合奏吗?那一曲《相见欢》让人难以忘怀!”宜宣缓缓道。

她眉头一皱,听见宜宣继续道:“当时不仅是三弟在场,我也在!听见有姑娘弹琴吟唱本该避嫌躲开,可是你的声音让我觉得耳熟便留了下来。还记得那日你从田庄回韩府,飞马踢了石子进你轿子的事吗?那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你的嗓音柔懦中带着淡定,让我印象深刻。或许那便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一切早已经命中注定!

听见你的琴声,我忍不住吹箫附和,可是你却误会是三弟而为。当时他未娶,你未嫁,我只能在心里抱憾。后来他做了不少荒唐的举动,只为求娶韩府八姑娘,我满心以为那个人就是你。可当我见到他娶的是若影时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再后来我下了聘礼,他表现的有些奇怪。

直到我们婚期将近,他的表现更加让我肯定了心里的怀疑。不过你总归是他二嫂,名分已定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里。你嫁过来这一个月,他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本以为他想通了,对你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昨天我知道他带回个像你的女人登时就急了,这小子疯了!

我急切地追进府想要找他问个究竟,没想到却见到你跟他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命他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他却破天荒忤逆我的意思。你知道他什么吗?他这辈子只能叫你二嫂,不会越雷池半步,希望我能给他留个念想!”

这个真相让若溪如遭雷击,她默不作声心里却波澜起伏。她消化了好一阵,最后盯着宜宣问道:“所以你怀疑我勾引了三弟,才如此对我?”

“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往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他赶忙回着,小心翼翼的瞧着若溪的脸色,“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一想到你心里或许装着其他男人就受不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心里都想杀了三弟,他真是滚蛋!怎么能不顾及你的处境?这件事若是被家里长辈知晓,你该如何自处?这个家里谁是白丁,一看那女人的长相就会明白几分。再加上有人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不知道要生出什么大事!所以这种时候咱们夫妻要一心,千万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若溪听见他完全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考虑,心中不由得一暖。她圈住宜宣的腰,轻声道:“只要你相信我,其他人什么不重要。况且三弟不过是个像没得到玩具的孩子,他早晚会明白的,不要因此伤了兄弟间的和气!我想你明白的道理他未必不懂,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溪儿!”他听见最后一句有些吃醋,不悦地回道,“虽然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都是三弟在自作多情,可是听见这样的话还是心里发酸。”

“酸什么,他是咱们弟弟!”若溪娇笑起来。

宜宣听了这话才算是舒服一些,竟然撒娇着道:“反正我心里不舒服,你亲我!”

呃!若溪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笑着推开他,“去洗澡了,浑身都是酒味。”

宜宣知道她爱干净,赶忙下床洗漱去了。他进了后厦,从莲蓬里放出热水,用起来果然方便实用。

两个人先是吵架,后来互诉衷肠消除了一直以来横在中间的隔膜,宜宣又了宜浩的事情。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若溪应接不暇,哭过的眼睛分外酸楚,闭上休息竟不知不觉迷糊起来。

从后厦里出来的宜宣满心欢喜,见到她犯困却不得不忍住。反正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彼此的心,一个月都等了不差这一日。他钻进被子里,搂着若溪睡觉了。

昨夜,林宜宣喝醉了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回了临风居,把丫头、婆子都撵下去对若溪发了火。桂园和青玉见他怒气冲天的模样心里担忧,守在门口不敢离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有林宜宣的嘶吼,青玉生怕若溪吃亏,着急的就要闯进去。桂园却拉住她,朝着她摇着头。

片刻,里面安静下来,仔细听才能听见宜宣话的声音。听不清什么,可语气似乎温柔中带着疼惜。不一会儿,若溪好像在抽泣,宜宣的声音稍大了一些,竟是在一味求饶、做小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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